黑尾說到健康管理的時候,語氣略微頓了下,我能體會到這是他的體貼,但是卻又會為這份體貼生出微妙的情緒。
就像這次被黑尾拖來參加合宿,我再怎麼後知後覺,也能體會到他是希望我看到大家對排球的熱情之後,能夠激勵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確實我也被那些熱情影響到,但是同時,嫉妒、不甘心這些情緒也隨之而來。
黑尾是個體貼的朋友,不過有時候,我寧願他像孤爪君那樣,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問。
在我自己沒想通之前,隨便一句話可能都會伴隨著雪山的崩塌。
*
走廊裡沒有孤爪君,接連找了幾個教室也沒有。
下樓梯的時候,我和一個男生走了對麵,他是生川的學生,是少有我能記住名字的他校生。
因為他的名字還挺有趣,叫什麼‘俊美’。
出於禮貌,我和他打招呼,但是他卻在看到我的時候,把臉迅速的轉到了一邊。
這倒是挺稀奇的反應。我不禁停下腳步,回頭去看他,沒想到他也在從樓梯上觀察我。
我們目光對視,他又飛快的轉開視線,然後走開。
我認真回想了下,我確定這次合宿跟他沒任何交流,所以應該不存在得罪他的可能性。
所以,可能就是通常的那個了吧——
我走進體育館中,在音駒的背包存放處找到自己的雙肩包。
果然,在書包最外側的口袋裡,放著一封信。
……話說這都什麼時代了,居然還有人用這麼老套的方式。
我捏著那封信,翻來覆去的看,最後還是決定打開驗證一下。
萬一,對方送來的是決鬥書呢。
……可惡,居然還把裡麵的信疊成了心形。
我拆的時候還不小心撕破了,好容易打開,發現是一張卡通兔子的信紙。
裡麵的內容,寫的真好……
通篇都是漢字,還有法語,寫信的人似乎想要刻意賣弄下文采,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
我媽媽是中國人,我從小就熟識漢字,所以這篇情書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全是語法錯誤。
我從筆袋裡掏出紅色筆,在那封情書上寫寫劃劃。
雖然我不會把這封信交還給那個叫‘俊美’的男生,但是這不妨礙我給語法改錯。
正改著的時候,耳邊傳來輕微又慵懶的聲音。
“在做……什麼?”和這句話一同而來的是熟悉的洗衣液的香氣。
像貓咪一樣走路無聲無息,突然出現在身後的孤爪君,從後方探過頭來查看究竟。
我飛快的用手捂住那封信,也拖長語調:“什麼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