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沈山枝盤腿坐在躺椅,阿九側身坐在挨著的躺椅,兩人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此刻魔尊話音落後,阿九有種被包圍的感覺。

她老老實實回答:“撒謊騙尊主你還被當場拆穿,我怕尊主你生氣。”

沈山枝掩麵打了個哈欠,嗓音帶著點困倦的沙啞:“你昨晚闖那麼大禍倒是一點不害怕的。”

阿九被他說得後知後覺,為什麼昨晚覺得沈山枝一定會幫自己,絕對不會生氣呢?她根本沒想那麼多,隻是本能覺得,沈山枝不會對她怎麼樣。

現在想想——是因為魔尊脾氣好啊。

阿九試探地朝沈山枝靠近點:“尊主,你真的不生氣?”

沈山枝眼皮打架,懶得去計較思考什麼,直接了斷道:“不。”

阿九目光感動,就差沒握著沈山枝的雙手使勁晃晃以表敬意與激動,她說:“尊主,人都是有底線的,過線肯定會生氣,不如你先說,都有些什麼會讓你生氣,我一定避開。”

沈山枝陷入沉思,想著想著又靠椅子躺下,打了個哈欠道:“沒有。”

阿九:“真的嗎?”

沈山枝閉目,聲音都有氣無力:“真的。”

阿九守著沈山枝睡著,她雙手搭在椅背枕著下巴,望著沈山枝的睡顏心情頗好。

因為沈山枝的“毫無底線”,讓阿九膽子變得越來越大。

*

新的烤梨替代了長達一年時光的枸杞雪梨,沈山枝勉強能睡得安穩些,所以這段時間都很貪睡,懶得管魔界亂七八糟的事,隻想睡覺。

沈山枝睡著沒人陪阿九玩,阿九也不敢在他睡覺的大殿鬨得動靜太大,就跑出去玩。

也就是這段時間阿九與張逢白變得熟識。

兩人會在無名山連接魔宮的山牆見麵,石牆圍繞整個無名山,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棵巨大的棠花樹,枝椏伸展,牆外牆內都是花。

阿九攀著花樹來到石牆上,看牆外樹下的張逢白,張逢白轉身朝她招招手,施展術法來到牆頭,給阿九帶來謝禮。

“那天晚上,謝謝你。”張逢白神色鄭重地道謝。

阿九擺擺手,拆著禮盒搗鼓他送的禮物,“是尊主幫的忙,尊主人很好的。”

最後也不忘記在張逢白這裡給沈山枝刷好感度,至少讓張逢白對沈山枝的看法改觀不少。

張逢白記不住阿九的名字,但能記住沈山枝,最終得知是沈山枝默認自己的妖獸殺了白骨魔,心中震驚,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自己好似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環,卻又怎麼都記不起。

兩人都在魔界交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

阿九練不會法符的咒紋,問張逢白有沒有什麼辦法或者捷徑。

張逢白說:“多寫多練。”

阿九:“……這是捷徑?”

張逢白摸了摸鼻子說:“如果你已經開了仙骨修靈根,與靈氣有感應,就不用死記硬背,很容易就能分清學會。”

阿九惆悵道:“我也想學修仙啊,可是尊主說我沒有天賦,太麻煩了,他不想教我。”

張逢白看了眼她懷裡一打法符,深沉道:“如果是害怕遇到危險打不過所以才修仙的話,你不用擔心,有的人修了一輩子,也畫不出你手裡一張法符,何況你已經有一打。”

“真的嗎?”阿九驚喜道,“我以為這些都是很普遍的,就是新手入門那種。”

張逢白聽完大驚失色:“我都畫不出來!”

阿九說:“你現在畫不出來很正常啊!”

張逢白搖頭又擺手:“我的意思是連當今魔王都不可能畫得出來。”

阿九歪頭看去:“魔王是純血魔種,他也不靠畫符打架啊。”

張逢白眼角輕抽,深吸一口氣,嚴肅道:“仙人界最強的符修,玄天老祖你知道吧?你手裡的法符,我估計一張他就得畫個十天半月。”

阿九想起沈山枝畫符時,隨手一筆就成了,一天能寫成千上百張,但張逢白絕對想不到阿九心中的戰力排行是怎麼回事,畢竟阿九知道後期的張逢白隨手畫一筆就能毀天滅地,讓三界動蕩。

所以阿九隻是吹了吹手中法符說:“尊主果然厲害,可那是尊主畫的,不是我畫的,我也想自己畫!”

她左右看了看,悄悄對張逢白說:“要不這樣吧張傲天,你教我修仙,我教你……”

話還沒說完,張逢白就見一抹黑影閃過,九尾天狐的尾巴卷過石牆上的人帶著朝無名山殿飛去。

每當阿九朝張逢白提議拜師修仙,就會被黑天狐或者黑龍閃現帶走,留下張逢白坐在牆頭茫然四顧。

*

除了阿九對張逢白堅持不懈地求學,張逢白也會跟阿九碎碎念日常。

這些碎碎念大多是講三公主對他的“虐待”。

例如:

“三公主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差了,隻要我有一點不順她心意,就會被鞭打,打完又會冷著臉來送藥。”

阿九:“這不挺好的,說明三公主後悔了,也許她隻是一時衝動。”

張逢白:“我覺得這藥肯定有問題,她是想在藥膏動手讓我再疼一次。”

阿九:“……也不是沒可能哈!”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時她打你是因為魔王他們在場,所以迫不得已?

阿九看著張逢白堅信藥膏有問題的表情,心中歎息,算了,他才十五歲,他懂個屁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