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車貓又假惺惺哭泣了會。
它偷偷瞄了吉蘭兩眼,然後咧出一個瘮人的笑,滿嘴尖牙外露,道:
“說起來,我原本一直疑惑,但現在有些想明白了……或許,‘導演’把我拍攝下來,留在這裡的原因,就是為了等你來拿。”
“拿什麼?”吉蘭皺眉道。
“底片。”風車貓臉上的火熄滅了,如燒紅的炭一般,露出熾熱的裂紋。“關於我的底片……”
“就像你的小錘子一樣,那火車頭實際是一月司辰‘洪流’的律法具現,被拍攝成底片後,保留了其中一絲力量。”
“否則,你以為你憑什麼能擊破‘冠冕’的防護,從而傷到我?就憑你那堪堪達到所謂6階的力量嗎?”
風車貓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譏諷。
“使徒彼我在塵世是無敵的,無敵你懂嗎?隻有律法才能對抗律法,這是飛升者不具備的高貴玩意!”
“嘿,我的底片,自然也蘊含著我的律法……‘導演’也不愧是連神之鄉都憎惡的司辰,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都被祂偷偷拍下底片,竊取了一絲力量。”
“美味的朋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被‘導演’看重,但我清楚,你一定會成為吾主重新降臨的阻礙。”
“所以等我養好了傷,會第一個來找你喲……”
風車貓的話還未說完,它就整個人冷卻成了黑曜石,如雕像一般。
旋即,嘭的一聲碎裂成渣。
吉蘭聽完它的話,依舊愣在原地。
‘使徒彼我在塵世是無敵的,唯有律法的力量才能擊破祂們的防禦……’
他深吸口氣,沒想到自己能擊敗風車貓的主要原因,竟是吞噬了神秘底片而進化的火車鐵錘。
按照對方的說法,若無這柄鐵錘,即便火力全開,也傷不到風車貓分毫。
想起對方最後那句話,吉蘭心中一沉。
‘看來,這波成功吸引了風車貓的仇恨……等傷好了就來找我?’
吉蘭眼睛一眯。
雖然感受到了壓力,但他並不畏懼。
‘希望你養傷的速度,比我變強的速度更快吧,帕爾·所羅門……而且,塵世是有閾值上限的,在這裡,我也不是任由你宰割的弱者。’
他彎下腰,借著分解術的銀色電弧,掩蓋了自己動用“斑斕”的實質操作。
風車貓化成的碎裂黑曜石雕像,頓時成為了齏粉,憑空消失。
而吉蘭的掌心,多出了一枚底片。
又被他迅速收入了次元空間當中。
可緊接著,吉蘭發現,“斑斕”的異動還並未消失。
那種“渴望”的感覺依舊存在,隻不過指向著一旁的高塔廢墟。
吉蘭邁開步子,循著這股感覺找去。
很快,他便在斷了半截的高塔底部,找到了一塊圓形的雕花石板。
上麵沾滿了灰塵。
這玩意似乎原本位於頂部平台,但隨著崩塌後,墜落了下來。百米的高度,都未曾讓這石板摔碎,可見其特殊之處。
吉蘭將石板拿起,吹了口氣。
“呼!”塵埃頓時飛灑。
他故技重施,抬手摁了上去。
看似分解,實則腐敗。
下一秒,伴隨劈裡啪啦的電弧閃爍,這石板竟也化作了一張底片,被他收入次元空間。
至此,吉蘭手頭已累計拿到了三張底片,分彆是火車頭、風車貓和石板。
‘分彆對應著三道律法之力?’
吉蘭暗道一聲。
這三股超越塵世的力量,各自來源於“洪流”、“風車貓”和“石匠”。
按理說,律法隻有司辰掌握。
但使徒們卻可以憑借司辰授予的“冠冕”,借用部分律法之力。
‘這也是“導演”留給我的禮物?’
他頗為疑惑,但內心依舊欣喜。
因為吉蘭很清楚,這三張底片的價值,究竟有多麼高!
雖然蘊含的律法力量隻有微末一縷,但也是連飛升者們都垂涎卻不可得之物。
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吉蘭轉身看去,隻見一襲白色西服的金短發美人,正沿著街道廢墟緩緩走來。
“不愧是哥哥,竟然弄死了帕爾的一具彼我……”
薩沙美目流轉,眼波帶笑。
“原本我還打算出手的,但很顯然,你並不需要。”
“所以剛才你一直躲在暗處旁觀?”
吉蘭眉頭一揚。
薩沙輕笑兩聲,沒有作答。
她走上前,將一隻小手輕輕搭在了吉蘭的肩頭,腦袋湊近了,附耳低語道:
“赫拉已經關閉了影片的窗口,外界之人窺探不到這裡的任何情況了……哥哥真厲害,竟然把‘導演’留下的真實膠卷都毀了。”
“毀了?什麼意思?”
吉蘭一怔,不由皺眉問道。
“這部名為《人類意誌》的係列影片,在經曆了這次賭鬥後,不論母帶還是子帶,都將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至於原因嘛,赫拉沒說,但我也猜到了。”
薩沙嬉笑一聲,調戲般朝吉蘭的耳朵吹了
口氣。
“用於構建這個影片世界的核心之物,想必已經被哥哥拿到了吧?”
“……”吉蘭心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