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啪!
吉蘭腳下銀色電弧閃爍,隨之憑空出現了一塊塊的石板,作為在半空踩踏借力的“台階”。
實際上,在石板煉成之際,還一同煉成了肉眼難辨的氣流渦旋,位於石板下方,用於支撐。
這種漩渦本質上是一團能量,雖然存在的時間極為短暫,不過數秒,但也足夠吉蘭借力行走。
噔噔幾聲。
他在半空不斷騰躍,每邁出一步,腳下就憑空出現一塊石板。
幾個呼吸不到,吉蘭便已橫跨數十米距離,出現在“餘息紳士”貝爾曼跟前。
對方本體雖是飛升者,但眼下隻是一具行走塵世的彼我,且這軀殼強度不高,不過堪堪達到5階水準。
吉蘭滿臉殺意,端著鐵錘就砸了過去。
轟!!
紳士沒有試圖躲閃,因為他很清楚躲不過……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了。
貝爾曼看著迎麵馳來的火車頭,絲毫不懼。隻是抬手扶著禮帽,露出一個紳士該有的禮貌笑容,淡定從容。
灰霧自其身後彌漫而出,翻騰逸散,仿若背上長出了一朵灰蒙蒙的花朵。
一隻巨大的,披著華麗戲服袖口的白骨手掌從霧中伸出,反手擋在了貝爾曼的麵前。
指縫之間,僅僅露出紳士那雙含帶笑意的臉。他微微張嘴,以口型道了句:
“再見了。”
旋即,整個人便沉入了灰霧中。
轟!!
火車頭猛烈撞擊在了白骨手掌的手背上,發出了巨響。
“淬!”
吉蘭揮出的重錘,卻在一瞬間擊潰了骨手的防護,將其砸了個粉碎。
數不清的碎骨殘渣橫飛。
“想跑?”
他冷著臉,猛一轉身。
背後那猩紅披風倏地延伸,化作長長的紅毯一般,蜿蜒卷曲,徑直探入了快要消失的灰霧裡。
啪!
嗖!
披風回拉,末端卷著一道身影出來。
紳士的帽子在劇烈扯動之間翻落,露出他那滿臉錯愕的表情。
吉蘭左臂一伸,啪一下扣住了貝爾曼的脖頸,單手將其擒住。
“你覺得自己很優雅?”
他咧出一個獰笑,嘶啞道。
“飛升的本體藏在神之鄉,派一具彼我來塵世搞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問過我沒有?”
“你……”
貝爾曼想要開口說話,但脖子被那隻覆蓋著手甲的大手緊緊攥住,漲紅了臉。
吉蘭抬起眼簾,瞥向虛空。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究竟有多少上位者正俯瞰著這一幕,但他卻清楚知道,自己沒有絲毫後退的餘地。
自己不殺人,也會被人殺。
這在他選擇站隊“殘王”陣營後,便早已注定的事。
“塵世存在閾值,這對飛升者而言是一種限製,但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吉蘭聲音沙啞,表情凶惡。
“你們已非凡人,高高在上,但來到塵世,又能奈我何?”
“垃圾一樣的東西,給我死!”
說罷,他大手用力一捏。
嘎巴!!
貝爾曼瞪圓了眼,竟被麵前披頭散發的紫眸青年當場捏碎了脖頸。
“煉!”
吉蘭掌中迸發銀色電弧,頃刻便將手裡攥著的紳士分解。
他雙手一合。
又將貝爾曼當場煉成了一枚璀璨的玻璃珠,隨手收起。
旋即,他頭也不回地從半空落下,寬大的紅披風拖得筆直。
轟隆!
吉蘭雙腳重重踩在了莊園草坪上,砸出一個碩大的凹坑,草皮泥土揚起數米高,塵埃彌漫。
蛇侯、鬃伯、蜥伯和鼠伯四名“日蝕會”首席,依舊被煉金石手緊緊攥住,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難以逃脫。
其中實力最強的蛇侯情況稍好,已經擠出了一隻臂膀,正試圖鑽出。
可它抬眼一看,卻是蛇臉驟變。
騎士已扛著鐵錘大步走來,二話不說,對著它的腦門就是一下。
“黑曜之鱗!”
蛇侯嘶聲喝道。
它整個上半身肌肉隆起,表皮的鱗片在咒術的影響下變得更加幽暗深邃,反射著鋥亮的光芒,儼然增加了不少防禦。
可那鐵錘何等不講道理。
爐火燃燒,鳴笛嘹亮,當的就是一錘,當場將那顆蛇頭砸得一歪。
哐!!
蛇侯的腦袋已足夠堅硬,卻也塌陷半邊,滾燙的血混雜著腦漿迸飛。
它還沒死,不過重創。
一顆眼珠都掉落了出來,滿臉痛苦猙獰,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動,嗡嗡作響。
蛇口吐信,嘶聲說道:
“吉蘭·伊洛斯,吾主與天使絕不會放過你,待你前往——”
哐!!
又是一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