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又是一根方形石柱從左側牆麵凸出,沿途碾死了一排軍人,轟然連接到了右側牆麵。
嘭嘭嘭!!
一根根石柱在大會堂內出現,位置隨機,肆意殺戮著黃金部隊。
仿佛這座象征著聯邦至高權力中心的建築,在此刻成了一個魔術師的“盒子”,正有一柄柄方形“石劍”插了進來,為聯邦人民進行血腥的表演。
廣場上的聯邦軍隊不禁嘩然。
更外圍被巨大動靜吸引的人群,也都遠遠駐足彙聚,震駭不已地看到——
“百佬大會堂”竟成了“刺蝟”一般,插滿了方形石柱!
那些巨大的石柱不知從何而來,仿佛神跡一般,正肆意破壞著這座建築,殺戮著裡麵的黃金部隊。
嘭!!!
最後一根方形石柱從天而降,將那名少將軍官當場砸扁轟殺!
整個大會堂內,已經充斥著或橫或豎或斜的石柱,內部空間儼然被填實!
四周一片寂靜。
場內除了高台上的白發老者,已無一人生還。
帕拉·賽爾蘇斯緩緩拔出了插在麵前的“哲人劍”,邁開步子走下高台,從大門而出。
一出去,獨自站在台階上的他便看到,廣場早已彙集上萬的軍隊,將這裡團團包圍,坦克的炮管紛紛對準了他。
而帕拉對此如視無睹。
莫說上萬人的軍隊,就是十萬人也殺不了他。即便大炮轟擊,他亦可瞬間將炮彈分解,如微風拂麵。
更彆說,帕拉不是靶子,會傻傻站在原地挨打。
他想走,軍隊根本留不住。
帕拉淡漠無言,扭頭看向了一側。
這時,隻見一名身穿猩紅軍裝,外披高領風衣的男人,正獨自騎著一匹高頭黑馬緩緩而來。
此人獨臂,腰間挎著一柄鑲滿寶石的十字劍,身上散發著濃鬱的血腥氣。
即便相隔數百米,帕拉都感知到了對方的強大氣場。
“‘浴血騎士’海爾曼·圖裡奧……”
帕拉深吸口氣,眯眼道出了這位曾經的同伴的名字。
“或者,我該稱呼你為‘血上校’?”
“帕拉,好久不見。”
海爾曼留著短發,中年的臉龐上不苟言笑。
他騎著馬停在了大會堂的台階下,獨臂拽著韁繩,仰頭看著台階上方的老者。
“這麼多年一眨眼過去了,沒想到,曾經那位靦腆的少年,如今已成了白發蒼蒼的將死老人。”
海爾曼搖頭感慨。
“看在曾經一同並肩作戰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加入將軍的陣營,‘持杯醫’加百列有方法讓你以靈體飛升。”
“可憐的‘弧旦’。”
帕拉卻是歎息道。
“曾經與‘晨晝’、‘薄暮’、‘極星’並列為上帝奧美爾麾下四大天使的祂,如今也被‘紙飛鳥’和‘戴神頌’蠱惑,投入了你們的陣營,化作了十一月使徒‘持杯醫’。”
“海爾曼,你當初可是吾王最勇猛的騎士長,想必也是被同樣的手段蠱惑……可憐可歎。”
“蠱惑?”
獨臂男人嘴角揚起。
“如果你是這麼認為,倒也不錯。可我覺得,與其追尋那遙不可及的虛假夢想,不如活得自在。”
“我早就厭煩了威廉的理想主義,因為隻要人性如此,就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和平盛世。”
聞言,帕拉眼睛一眯。
他眼底閃過了冷意。
可還未等他開口反駁,海爾曼又道:
“敘舊就到此為止吧,帕拉,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想不想活命?”
“你且考慮清楚,如若拒絕,今日你必死無疑。”
正說著。
隻見“血上校”的黑馬後方,緩緩走來了三人。
一人身穿黑袍祭衣,身材窈窕,金發及腰,麵帶銀色雕花麵具,僅露出好看的紅唇。
一人麻布長袍,赤足負手,是一位相貌姣好卻放浪形骸的女子。
一人白發馬尾,身穿燕尾服,腰胯鍍銀正裝劍。
這三人,正是“聖歌團”、“苦修教派”和“白鴿塔”現任的首領。
“‘歌姬’、‘無履女士’、‘吟者’……”
帕拉目光一凝。
眼下,除了使徒“血上校”的彼我這個強敵以外,又來了三名資深6階強者。
他的壓力驟增。
可帕拉卻露出了笑。
“煉金術士為追尋長生,前仆後繼,然而活得越久,目睹的悲歡離合與痛苦就越多……”
“我能逃過奧威納聯邦的圍剿,卻逃不出時間的荒野,我老了……”
帕拉一人一劍,站在台階高處,輕聲感慨道。
說罷,他哈哈大笑起來。
帕拉不再節省力氣,全
力催動體內的“哲人石”,身上的氣勢瞬間暴漲。
隻見他原本的白發眨眼間恢複了金色,臉上的皺紋消失不見,皮膚變得光滑細嫩,佝僂的背也直挺起來。
風燭殘年的老人,頃刻化作了青年!
返老還童般的帕拉麵容俊朗,拎著“哲人劍”便道:
“三百年呐……我也活夠了。”
“海爾曼,就讓你們陪我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