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克洛絲女士。”
吉蘭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清楚,這是無法避免之事。從自己穿越過來的那一刻便注定,要與藝術三司辰為敵。
隻因他的身份,是穿越者。
如果吉蘭甘願當一個普通人,那麼倒是有很大可能避免這一切。
可他又怎會願意當一個普通人!
“應該說……‘導演’或許早就看清了這一切,所以才會事先準備,並提前將真相告訴我,以免走上祂的老路。”
“是的,吉蘭先生。”
克洛絲歎息一聲。
場麵陷入了沉寂。
吉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道:
“不過我有個疑問,‘導演’既然已經隕落,為何你們身為二月使徒,依舊能夠動用祂的律法?”
“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克洛絲沒有隱瞞,直言道。
“我與赫拉、大衛有過猜測,或許是因為‘導演’的律法為‘記錄律’,所以即便自身隕落,依舊具有效力。”
“我們也問詢過A先生。祂雖然同為二月使徒,但卻是‘導演’的另一重人格,知道許多秘密……可A先生什麼都沒說,表示隻有吉蘭先生明白為什麼。”
“隻有我明白為什麼?”
吉蘭一怔。
他瞬間有所明悟。
隻有同為穿越者,且同樣擁有特殊力量的自己,才懂的秘密——
“毗嵐”!
這是“導演”所具備的力量,和“斑斕”極為類似,但功能卻相反的一種“金手指”。
吉蘭的“斑斕”是腐敗神秘和物質,化作自身養料,而克拉克的“毗嵐”卻是印刻神秘和物質,讓其永恒不變。
這才是二月使徒們沒有隨“導演”的隕落而丟失冠冕的原因。
祂們依舊能夠借用“記錄律”。
想明白這一點後,吉蘭不禁又有了新的疑問。
“導演”隕落後,祂的“毗嵐”去哪了?
難道隨祂一同消失了嗎?
如果沒有消失,自己能不能找到?
“克洛絲女士,所以,‘導演’交代你們輔佐我成為二月的新神,然後對藝術三司辰展開獵殺?”
吉蘭抬頭問道。
“不。”克洛絲搖搖頭。“吉蘭先生,你成不了二月司辰。”
聞言,吉蘭眉頭緊皺。
克洛絲解釋道:
“雖然我們很希望你能成為二月司辰,但你恐怕做不到……我們更做不到。”
“二月是為雙魚座,象征著做夢者、觀察和想象,亦象征著創新。”
“藝術三司辰一直留意著二月,祂們不但會竭力阻止你成為二月司辰,還會阻止任何一個人,試圖通過‘火劍之路’在這個月份成神。”
“你的意思是,我沒法成神?”
吉蘭眉頭緊鎖。
“可如果不成為司辰,又如何與祂們鬥?這不就陷入了一個死局嗎?”
“吉蘭先生,‘導演’留下過提示。”
克洛絲說著,掏出了一盤錄像帶。
然後遞到了吉蘭的麵前。
吉蘭接過後,低頭一瞥,目露驚訝。
這錄像帶上赫然寫著:
《閏月司辰與四使徒的相遇》
“這是你當初從布拉克市的轟炸中逃離時,我們根據‘導演’的旨意暗中拍攝記錄的。”
克洛絲解釋道。
“閏月?”吉蘭喃喃道。“可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閏月’。”
“是的。”克洛絲點點頭,又遲疑著道:“我們也不清楚什麼是‘閏月’,或許你能從《謝幕#上》之中獲得答案。”
“‘導演’說,當吉蘭先生將完整的《謝幕》看完,一切都會明白。”
“嗯,我知道了。”
吉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突然抬起眼簾,朝克洛絲道:
“我打算去一趟奧威納聯邦,不知你們能否在暗中幫我一把?”
“吉蘭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
克洛絲的藍眼睛露出好奇,回答道。
吉蘭思索著,陷入了沉默。
他伸手端起茶壺,默默為克洛絲女士將茶斟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吉蘭拿起茶杯喝了口,這才道:
“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沒資格和藝術三司辰鬥……但我可以將祂們投入塵世的力量和羽翼剪除。”
“我打算獵殺‘血上校’海爾曼的彼我,還有信奉藝術三司辰的秘社……但聯邦也必然會出動強者對我進行圍剿,其中,藝術三司辰麾下使徒和飛升者們的彼我最有可能現身。”
“我需要你們暗中觀察,並在合適的時機出手,協助我將他們擊殺。”
“嗯?”克洛絲麵露驚訝。
她似是沒想到,眼前的青年竟然如此大膽。像是打算效仿其老師“白賢者”帕拉·賽爾蘇斯的壯舉,去聯邦大鬨一場。
但吉蘭不可能是抱有同歸於儘的想法,所以肯定是有所倚仗,才無所畏懼。
“吉蘭先生有把握嗎?”
克洛絲沉吟一聲,問道。
“你隻身一人前往聯邦,那裡可是龍潭虎穴,強者如雲……稍有不慎,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若是列奧尼達議長親自出手,凱撒元首也不一定能及時將你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