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覺無法捕捉的“罡風”轟然衝擊,在潘特西的感知當中,隻覺一道恐怖的能量正朝自己當頭砸落。
祂反應不慢,腳步一動,身形便鬼魅閃爍開去。
嗖——
轟!!
幾乎就在他閃身的下一瞬,原本所在的位置,憑空出現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凹坑。
這凹坑呈完美的圓形,仿佛是用測量尺仔細畫出。那一片區域的石板地麵統統被煉金術分解,深不見底。
呲呲呲……
無數銀色電弧火花在半空遊離,發出高頻的噪音,令潘特西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紅賢者”這一擊極難察覺,若非祂躲閃得快,隻怕當場就要受到重創!
這時。
潘特西仰起頭,隻見那腦後一輪彩色光圈的青年投來冷冽目光,手杖遙遙朝祂一指。
頓時,祂瞳孔一縮。
“又來?!”
察覺到對方進攻意圖的同時,潘特西已是準備再次躲閃。
然而,卻聽高空的青年淡漠開口:
“糾正錯誤,遊戲中不可躲閃。”
語畢,潘特西原本的動作一滯。祂愕然發現,自己的腦海裡竟然憑空失去了閃避的意識,一時間竟愣在了原地!
如此詭異且不講道理的能力,讓祂頭皮發麻……因為那無形的能量波再度襲來!
“竟然剝奪了我躲避的念頭!”
這一刻,潘特西心思百轉。
“那麼隻能硬抗了!”
祂原地一個轉身,右掌往上方一揚。
隻見其掌心迸發出一團藍白色的扭曲能量,竟形成了宛如半球麵的屏障。
下一秒。
轟!!
潘特西的正前方陡然發生了空間扭曲,恐怖的能量四溢。
而祂的身後不斷搖曳出幻影輪廓,仿佛這一刻,有無數個“潘特西”在做出格擋的動作,用以削減能量波的衝擊。
呲——
一襲白色禮服的男人被強大的衝擊力推著後移,愣是拖滑了十幾米距離,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祂的白帽子在這個過程中跌落,被逸散的“罡風”瞬間刮成了粉末。
潘特西一頭淩亂的棕色中長發散落,顯得頗為狼狽。
“呼……”祂長吐一口氣,抬起手一看,自己的白手套已是破爛,掌心冒著青煙。“好可怕的分解術,差點就要被當場煉成虛無!”
吉蘭一連兩次轟擊都沒能奏效,卻也沒有急躁,不慌不慢地再度舉起“哲人杖”,朝下方的潘特西指去。
見狀,潘特西眼中露出冷意。
自己身處對方的領域裡,被迫一直挨打,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
這種感覺自然不好受。
好在祂並非一個人。
嗖——
就在吉蘭準備發出第三次“罡風”之際,身後陡然浮現出一道妖嬈的身影。
正是西格爾舞娘!
祂的麵紗被高空的狂風吹起,露出那姣好成熟的麵容,隻是眼神閃過殺意。
“既然你給這場所謂的遊戲製定了無法躲避的規則,那麼這也將成為你隕落的伏筆!”
祂說著,手中彎刀已是朝吉蘭的後脖頸抹過。
噌!!
刀光璀璨刺眼,鋒利迅速。
刹那間,斬開了空間裂隙。
這一刀捕捉的時機非常巧妙,在吉蘭蓄勢待發露出“破綻”之際。
西格爾夫人無比自信,眼下這種情況,沒有任何一位使徒能躲過自己的偷襲!
而吉蘭隻是輕笑一聲,頭也不回,身形詭異地模糊了一瞬。
西格爾舞娘的可怕刀光確實斬中了吉蘭,甚至直接穿過了他的脖頸……
然而,卻沒有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
女士先是一驚,旋即心頭猛沉。
“躲開了?!”
祂根本不知道“紅賢者”究竟是如何躲過自己這一刀,但很顯然,這並非一場公平的遊戲……因為所謂的規則,似乎僅針對自己和潘特西,卻對“紅賢者”這位遊戲舉辦者不加限製!
“很絕望,對嗎?”
吉蘭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舞娘。
他的眼神玩味,語氣淡然:
“加百列和巴勃羅當初也是如此,在絕望中死去……”
“這世上沒有無解的能力。”
這時,吉蘭麵前一晃,傳來了冷冽的男音。
潘特西已是踏空而來,淩亂棕發下,是一雙漠然的眼睛。祂抬手一伸,袖口中探出了一柄華麗精美的三棱袖劍,寒芒直指吉蘭咽喉。
“即便是律法本身亦有漏洞,何況你還隻是一位戴冠的使徒!”
噌!
潘特西的袖劍在刺出的同時,吉蘭身後的舞娘也默契揮刀。
刀光劍影閃爍,交相輝映。
嗡——
這一瞬,夜幕亮如白晝。
兩位使徒前後包夾,仿佛正要展開一曲世上最美卻又最為致命的舞蹈。
噌噌噌!!
高頻的金屬鏘鳴猶如死神的呼喚,響徹霧牆之內。
身處中央的吉蘭衣角獵獵,臉上竟沒有露出絲毫的慌亂或凝重之色,依舊平靜。
他的身體周圍,憑空出現了一麵球狀的“罡風”屏障,竟將四麵八方襲來的刀光劍影統統分解成純粹的能量,並加以削弱抵擋。
逸散的能量混雜著神秘磁場,造成了強烈的空間紊亂,甚至讓周圍的霧牆都蕩起了陣陣波紋。
看上去,吉蘭仿佛置身於“黑洞”中心,而西格爾與潘特西則如周圍閃爍的星星。
轟隆隆……
“你們兩位確實稱得上是這世上最優秀的舞者,也是最厲害的刺客。”
吉蘭懸浮於狂風驟雨的攻勢中,還饒有興致地評價道。
“無愧於‘雅夫人’的使徒,如此擅長此道。”
聞言,一男一女卻是不作回應,隻是麵無表情,不斷在吉蘭周圍閃爍,揮劍出刀。
祂們的每一擊,都能置同階於死地。
看得出,兩人已是拚儘全力,試圖殺死眼前這位敵人。
可無論兩人如何進攻,“紅賢者”依舊不動如山。祂們的攻勢經過那“罡風”屏障的削弱,仿佛成了拂麵微風。
這不禁讓祂們的心態愈發凝重。
噌!
又是一輪猛攻過後。
吉蘭搖搖頭。
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身周的“罡風”猛然一縮一綻,如氣球膨脹。
轟——
試圖靠近的西格爾與潘特西被一股無可匹敵的衝擊波轟開,落到了地上。
噔噔噔!
兩人連退數步,臉色難看地仰望著半空的青年。
祂們雖然不像“盲將軍”麾下的使徒那般善於指揮與正麵作戰,也不像“白鴿詩人”的使徒那般能力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