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 參戰(2 / 2)

凱撒一如既往,靜靜站在那棵碩大的珙桐樹下,似是近距離端詳樹木的生長,又像是在沉思。

隨著吉蘭的到來,紅卷發青年立即察覺,轉過身看去。

“現在都懶得開車和通報了?”

凱撒看著黑服青年,莞爾搖頭道。

吉蘭行了個禮,告歉一聲。

“凱撒大人的召見似是緊急,所以趕著過來,失了禮數……”

“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凱撒擺擺手笑道。

說著,他表情一肅,沉聲道:

“這次召見你,確實是有大事。卡爾與艾威格尼的交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嗯。”吉蘭點頭。“那場戰鬥,我全程旁觀,卡爾先生雖然取勝,卻也慘烈……”

“祂是在為我泄憤,本可以用更穩妥的方式獲勝的。”

凱撒頗為感慨,歎息一聲道。

他稍作沉默,又開口說:

“卡爾與艾威格尼的交手隻是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多使徒參戰……這也算是我本體與巴爾迪尼之間達成的默契。”

凱撒深吸口氣,背負雙手。

他口中的“巴爾迪尼”,正是十一月司辰“盲將軍”的本名。

“原本這場博弈,將以雙方國力和軍隊拚出勝負,可隨著塵世閾值的消失,巴爾迪尼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畢竟,祂們的上位者數量本就占優,且夏迪亞又負傷。”

凱撒看向吉蘭。

“對方於神鄉中的動向並未刻意隱瞞,大概率就在這幾天,將會有更多使徒降臨塵世……你暫且在四方宮住下,隨我一同關注事態進展吧。”

“是,凱撒大人。”

吉蘭應允。

凱撒的判斷並沒有出錯,就在吉蘭暫住四方宮的第三天。

剛用過早餐,吉蘭的靈性便傳來了一種強烈的直覺……仿佛塵世發生了大事。

這種源於“聖人體”的天啟感知,基本不會出錯。吉蘭便猜到,凱撒所說的“使徒大戰”開始了。

果不其然。

很快,元首便派人傳訊,讓其前往露天庭院。

當吉蘭抵達後,凱撒屏退左右。

“巴爾迪尼出招了……”

紅卷發青年直入正題,開口道。

“就在剛才,‘血上校’海爾曼、‘夜鶯’貝露、‘石匠’安東尼和‘紙飛鳥’安爾德四名使徒一同降世,出現在了聯邦前線陣地。”

“我亦派出了‘沉言者’亞當斯、‘守燈人’魯格特、‘焦衣神父’喬拉和‘銀瓶夫人’麥卡拉作為應對。”

說著,凱撒抬手一揮。

其掌心出現空洞,從中彌散出星光粉塵般的物質,於半空形成了數個投影畫麵。

吉蘭首先便看到,一位身穿銀色長袍,頭發盤起的優雅女士,正手持一個鍍銀細頸胖肚瓶,麵色淡然。

正是九月使徒“銀瓶夫人”麥卡拉。

吉蘭自然不會陌生。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對方還曾是他的煉金術老師。

隻見女士手裡那銀瓶彌漫出璀璨的白銀塵霧,竟籠罩了相當大的範圍,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領域,將塵世隔離,強行將己方與對方的使徒拽入了另一重空間當中。

拉遠視界,便能注意到聯邦於帝國西北部的一處據點堡壘上空,浮現出一片銀色的薄霧雲層奇觀。

這奇觀範圍極大,仿佛蒼穹被一塊銀綢緞包裹……附近的數個城市都能看到。

雙方無數士兵軍官正目瞪口呆,仰頭遙望,驚疑不定。

而凱撒喚出的投影,卻是能實時觀測到銀色塵霧內的景象。

“四對四……”

吉蘭站在露天庭院裡,呢喃一聲。

這看似對等的對決,卻是讓他暗感不妙。

因為己方連“守燈人”和“焦衣神父”都派出,說明情況十分窘迫。

畢竟一月司辰“洪流”和八月司辰“慟容聖母”的麾下,有且隻有這一位使徒。

倘若這一局敗了,那麼不萊梅帝國的情況將陷入糟糕境地……而對方卻是還有不少使徒沒有出手,容錯空間極大。

“吉蘭。”

這時,凱撒頭也不回地說道。

“對方有恃無恐,故意將戰場選在了聯邦自己的軍方據點,這看似不顧那群士兵軍官的死活,實則在對我方實施逼迫……畢竟,那是我不萊梅的領地,一旦交手,餘波恐怕將會毀去半個帝國。”

“不得已之下,麥卡拉隻好強行將戰場轉移至空間夾層……但這便失了先機,並耗費了不小力氣。”

說著,紅卷發青年微微偏頭。

他用平靜的目光看向吉蘭,又道:

“此戰不論勝負,對方還有餘力,可我方卻隻剩夏迪亞麾下的‘鹽泉老人’和‘熔爐王’還持有全盛實力,屆時,恐怕就得靠你了……”

“凱撒大人,請放心。”

吉蘭並未拒絕,輕笑一聲。

“如若需要,我會參戰。”

他看向那投影,雙方經過短暫的對峙後,也不廢話,直接交手。

雙方似乎具有默契,各自找上了一名存在舊怨的對手,然後展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廝殺。

律法碰撞,空間震蕩。

一時間,銀色星空般的空間夾層裡,閃耀著四片光團。

“謝謝。”

凱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沉聲道謝。

吉蘭不由一怔。

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見,凱撒元首如此鄭重地向他道謝。

凱撒回過頭去,也將目光看向投影。

他的聲音再度傳來:

“使徒級的決戰,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吉蘭沒有答話。

看得出,凱撒比他還要自信。

畢竟吉蘭的戰績擺在那裡,聯邦陣營可是有五名使徒都死在了他的手上,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但對方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不過,對方恐怕也在等著你出手,屆時你要當心。”

凱撒語氣凝重,囑咐一聲。

吉蘭杵著手杖,扶了一下帽簷。

“無妨,來多少,我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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