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蘭回了趟倉庫,再次出來,頭頂已經戴上了米色軟帽,手裡還拎著自己的破舊手提包。
他扭頭瞥了眼右側與裡側的兩個倉庫,鐵門正緊閉著,估計裡麵的幫派成員還在忙著釀私酒,壓根沒聽到外麵的動靜。
吉蘭見狀,大步朝院子大門走去。
可他才剛邁出門口,蘭道夫與報信的棕發男就迎麵走來。
“嗯?”蘭道夫神情一愣,然後眉頭皺起。“吉蘭兄弟,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說嗎,都讓你在院子裡等著,這是要去哪?”
“讓開,我要親自告訴老大。”吉蘭大步向前。
“你是想起那盤膠卷放哪了吧,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蘭道夫嘴角一揚,伸手去攔。
這時,他身側那名棕發男朝院子裡瞥了眼,發現和自己一起站崗的壯漢不見了蹤影,臉色不由一變。
可他剛想提醒蘭道夫,迎麵走來的吉蘭早已到了跟前。
“蘭道夫!小心!”
幾乎是在他喊叫的同時,吉蘭已如猛虎般暴起出手!
他滿臉凶狠,纏滿白布條的右掌五指並攏,如一柄砍刀橫劈在蘭道夫的咽喉處!
啪!!
“嗬!”蘭道夫那笑臉瞬間凝固。
他雙眼凸起,眼神充滿驚恐。
吉蘭手刀一收,五指屈起,往前一推。
掌根猶如一塊錘頭,猛然撞在蘭道夫的下顎上!
哢嚓!!
巨大的衝擊力震碎了蘭道夫的下巴與鼻梁骨,滿口牙齒碎落。他的腦袋往後翻折,緊貼後背,整個人倒飛著拍倒在地。
他的腳掌抽動兩下後,整個人便沒了動靜。
若是有法醫驗傷,會驚愕地發現,蘭道夫的腦子已經是一團稀碎。
棕發男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從吉蘭出手到蘭道夫倒斃,不過一秒的時間,他瞥了眼地上的屍體,又看向麵無表情的金發青年,隻覺得渾身發冷。
“彆……彆過來!”
棕發男顫抖著掏出了腰間的博查特手槍,剛想抬起手瞄準,眼前的吉蘭卻已經貼到了麵前。
纏滿白布條的拳頭,以極快的速度擊中棕發男的腹部。
噗!!
瞬間的劇痛讓其大腦當場宕機,手裡的槍隨之跌落。
下一秒,吉蘭的右肘如拆遷錘一般橫擺,正麵轟擊在了棕發男的麵部。
哢!!
頭骨碎裂聲響起,棕發男重重仰倒在了地上,五官凹陷,血肉模糊。
“想害我,就該死。”
吉蘭瞥了眼地上的兩具屍體,淡漠道。
他彎腰撿起了棕發男掉落的博查特手槍,順便將彈藥也搜刮一空,統統塞入了手提包裡。
旋即走到蘭道夫的屍體邊,拿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魯格手槍,將其彆在腰間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橡木幫的駐地大樓。
庫房區離大樓並不遠,幾乎是相連的,中間隻是有一條不寬的過道。
吉蘭徑直走入了大樓前院,四五個幫派成員依舊坐在那裡喝酒打牌,玩得不亦樂乎。
“嗯?吉蘭?”有個戴草帽的男人嚼著煙草,轉頭看過來,滿臉狐疑。“你不是在庫房躲著嗎,來這裡乾嘛?”
另幾個男人也都投來視線。
他們並不像蘭道夫一樣,知道老大盧卡斯的謀劃,還以為吉蘭隻是單純被安排藏在庫房,躲避警署鮑比的搜查。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老大彙報。”
吉蘭抬頭,米色軟帽下,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他說完便往大樓走。
“謔,重要的事,不會是你在警署裡被那群鮑比捅屁眼了吧?”另一個肥胖的大胡子男人在他背後嬉笑道。“擔心懷孕嗎?喔喔,男孩子可不會懷孕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男人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往日裡,他們也都是這麼嘲笑吉蘭和莫米爾的,以此為樂。
嗒。
吉蘭停下了腳步。
他扭過頭來,臉上的笑容不變,隻是冷不丁說了句:
“你們本來可以不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