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的屍體開始飛速腐敗,坍縮,最後化作粉塵飄散。
而吉蘭視線一角的彩色數字浮現出“1”。
“果然被汙染了……”他站在原地,麵露思索。“這家夥就是那所謂‘湖神教’的一員?邪教徒們都潛伏到小鎮上了嗎?”
哐當!!
正在這時,吉蘭身後突然響起撞擊與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卻一怔。
隻見蠣鷸先生從二樓的窗戶摔落,重重砸在了巷中的垃圾箱上。
嘭!!
蠣鷸先生將鐵皮垃圾箱砸出凹坑,整個人又滾落在地,身上都是被玻璃渣劃破的細小傷口。
吉蘭快步上前,扶起哀嚎不已的壯漢。
“蠣鷸先生,你還好嗎?”他問道。
壯漢滿臉痛苦,過了好半晌才緩過氣來,朝吉蘭微微搖頭。
或許是習練搏擊術的緣故,蠣鷸先生的體格還算健壯,從二樓摔下也並沒有受到很嚴重的傷勢。
“我……我和麻雀小姐在二樓過道看到一個可疑人影,追過去後撿到了對方遺落的一張羊皮紙,上麵記載著名為‘不老藥’的煉金物。”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弓著背解釋:
“但我沒來得及細看,就被那人搶了回去,並與之發生了搏鬥,之後又不慎被他推下了樓……快回去,彆讓他跑了!”
“我知道了。”吉蘭點點頭。“你自己小心。”
他轉身便返回旅館,心中不由想起剛才那個被自己所殺,疑似“湖神教”成員的男人,很可能與打傷蠣鷸先生的可疑之人是一夥的。
可當他衝回旅館後,卻發現一切如舊。
酒保、酒客與住客們都沒有驚慌或異樣,依舊是喝酒談笑,反而是他匆忙推門的噪音引起了一陣叫罵。
吉蘭懶得和這些人廢話,掏出短管左輪便朝天開了一槍。
嘭!!
“閉嘴。”他拿槍指著酒吧裡的眾人。“有誰看到一個可疑的家夥從樓上下來嗎?”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都舉起雙手,驚恐望著他手裡的槍。
半晌,唯有那名為“老托托”的白發老頭沉聲道:
“除了你的兩名同伴,根本就沒人下來過。”
吉蘭向其確認了外貌,最終確定下樓的兩人實際上是鸛先生和海鷗小姐。
‘還在上麵!’他旋即扭頭凝視著上二樓的樓梯。
如果老托托沒說謊的話,那便說明可疑之人還在樓上。
然而麻雀小姐和菲瑪卻在這時跑了下來。
“雪鴞先生!”麻雀小姐看著吉蘭手持槍械威脅眾人,不由一驚,旋即快步上前來到他身旁,低聲道:“蠣鷸先生和一個男人打鬥,摔下樓去了!”
“我知道,他沒事。”吉蘭搖搖頭。“那個男人呢?”
麻雀小姐這時俏眉緊皺,遲疑片刻後卻道:
“我明明看著他往樓下跑的……難道你沒看到嗎?”
吉蘭麵露怪異。
照麻雀小姐這麼說,那人難道突然消失了?
他深吸口氣,將左輪收回腰間。
“先將蠣鷸先生攙扶回房間休息吧,等鸛先生他們回來再說……這件事有些古怪。”
吉蘭沉聲道。
麻雀小姐從他的臉上得到了答案,也凝重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