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聽完副團長的話,臉色難看。
“該死!每一處瘟疫肆虐之地都有它的身影,可我們每次都晚了一步!”
“算了。”阿格尼搖頭。“先不管它,你們和我一起,將萊婭城控製住,團長明天將會抵達。”
“是!”
聽聞團長即將到來的消息,帕拉麵露喜色。
就這般,吉蘭又隨騎士團奔波行動,先後幫助他們鎮壓暴徒和安置難民,並再次見證銀冠騎士那神秘莫測的劍術,染疫居民一個個被放血,被治愈。
在這個過程中,甚至還遇上了鸛先生二人。
他們當時正在城東隨當地士兵鎮壓暴民,壓根就不知道城鎮已被攻破。
鸛先生端著拉栓式步槍,一槍一個暴徒,殺得正起勁,卻差點被騎士團成員當做敵人砍殺了。
好在吉蘭及時拽住帕拉,向他說明那兩人是他同伴,是一同從外鄉而來的鳥嘴醫生,這才使得鸛先生與蠣鷸先生躲過一劫。
時間一轉,到了第二日清晨。
騎士團忙活一宿,未曾睡眠休息,也不疲倦。吉蘭作為靈秘者,更沒什麼所謂。
但鸛先生與蠣鷸先生是熬不住的。
他們帶著從城主那裡拿到的小收獲,提前向外界的兩位女士打了招呼,從而被喚醒,離開了電影。
據鸛先生所說,那收獲是一本關於戰場劍術的手帖,內容很普遍,並沒有多深奧,但對他而言有不小的借鑒作用。
畢竟手杖術,本就是劍術的一種替代和延伸,是從劍術的基礎上所改進的技藝。
聞言,吉蘭也沒多問。
電影世界與外界的時間流速是不同的,看似經曆了一夜,但在現實中的電影畫麵裡,可能隻是一個轉場,便跳過了大部分時間。
清晨薄霧下。
吉蘭跟著帕拉,與治愈騎士團眾成員站在道路兩側。
正前方百米外,便是拱形城門口,隻不過那扇厚實的鐵門早已被阿格尼一腳踹碎,此時顯得空空蕩蕩。
諸多當地居民也早早聚集於此。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獨處於路中央的禿頭男人身上。其身披黃褐色絲綢繡花鬥篷,佝僂著背,滿臉忐忑不安。
此人便是萊婭城主,阿賽特·杜寧。
其身為榮登男爵,堂姐甚至嫁入了某侯爵家族,身世顯貴,可現在卻成為了城破被俘的戰敗者,被要求親自迎接治愈騎士團的威廉團長。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卻也是他活命的唯一途徑。
不多時。
一支氣勢洶洶的銀甲騎士部隊,便從城外,如長龍般湧入城門口,徑直行進而來。其數量足有四五百人,清一色的全覆蓋式鎧甲,騎著高頭大馬。
騎士們各個腰挎長劍,有些背著弓弩或鳶形盾,還有持長矛、斧戟或戰錘的高大騎士,以步行緊隨隊伍而動。
為首者,是一名身穿銀白雕花鎧甲,金色長卷發的英俊男人。其鼻梁高挺,嘴角帶笑,一雙琥珀色眼睛深邃卻富有親和力。
正是治愈騎士團的團長,威廉·傑拉德。
唰!
隨著威廉團長抬手示意,騎士團全體瞬間停下,就連馬匹也都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嘶鳴。
四周鴉雀無聲。
威廉翻身下馬,緩步走到萊婭城主麵前。
鏘!
他抽出了腰間的十字長劍,輕輕搭在了禿頭城主的肩頭,後者嚇得瑟瑟發抖。
“跪下。”威廉淡淡道。
萊婭城主哪敢不從,小腿打顫,撲通下跪。
他甚至埋下了腦袋,貼靠在威廉的銀白脛甲之上,用力親吻,試圖以此祈求活命。
一束光線從陰沉的雲層中穿透,如長槍紮入了城鎮之中。
緊接,又落在了威廉的身上。
這一刻。
吉蘭甚至看到,那金色卷發及腰的男人,其堪稱完美的五官上,竟猶如神明般熠熠生輝。
神聖得難以言喻。
尤其是那雙琥珀色眼睛,仿佛穿透了塵世的歲月,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壓迫感,與自己對視。
威廉朝他笑了。
意味深長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