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緊張,吉蘭先生。”
洛本子爵見吉蘭發怔,以為他是被這一幕嚇到了,於是便放緩聲音解釋道:
“這桌上的符號擁有神秘之力,能讓我等凡人與神明產生聯係。你隻需要躺在上麵,於父神的注視下,在自己身上增添傷疤,便可以取悅祂,從而接觸到神秘。”
“相信我,吉蘭。”
子爵語氣誠懇,極具說服力。
“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曾經曆過這般儀式,正因如此才獲得了賜福,不信你看……”
嘩嘩!
周圍的賓客們有一個算一個,不論男女,全都解下了自己的衣物,褪得精光!
顯露出他們身上,那顯眼且猙獰的傷疤!
這些傷疤或多或少,又或在胸口、或在腹部、或在肋下、或在背上,乃至私密部位也有。
而子爵本人也脫掉了上半身的西裝馬甲,露出從左肩到右腰的,一道與眾不同的,灰黑色火焰狀猙獰疤痕。
“你可以自己動手,也可以指派在場任何一個人為你動手……隻需耐得住這短暫的痛苦,你便能踏進神秘之門,擁有超乎尋常的未來。”
洛本子爵笑道。
吉蘭環顧四周。
彆墅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關上,一眾男侍女侍,在那名中年管事的帶領下,背負雙手,麵無表情在門前站成一排。
而子爵既不催促,又不威脅,隻是笑著靜靜看著他。
仿佛吃定他一樣,根本不怕他拒絕。
吉蘭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對方必然也會采取強製措施。煮熟的鴨子,哪還有飛走的道理。
他低下頭沒作聲。
場麵陷入了死寂。
但很快,他又抬頭掃視一圈眾人。
“其實,我是一名禁酒探員。”
“嗯?”
洛本子爵一愣。
他預想過這年輕人或接受或拒絕的回答,卻完全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在場的賓客們也都怔住。
吉蘭慢條斯理從口袋裡掏出棕皮卡本,攤開,高舉。
“帝國高級禁酒探員,吉蘭·伊洛斯。”
他展示著卡本,淡淡道。
“在場的所有人,因涉嫌飲用高度數紅酒,皆違反帝國‘禁酒令’。晚宴主辦者,洛本·法索爾先生,你涉嫌私藏大量紅酒,聚眾飲酒,是為罪魁禍首。”
“按照帝國法令,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將處以二十年以上監禁。至於洛本先生本人,則應判處死刑。”
吉蘭的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環境下極其清晰。
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怪異,麵麵相覷。
“哈哈哈……”
突然,一名光溜溜的青年捧腹大笑起來,滿是疤痕的下體亂顫。
“吉蘭先生,沒想到你這麼會開玩笑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眾賓客不由被逗樂,哄堂大笑起來。
就連洛本子爵也不禁莞爾。
他搖了搖頭,勸誡道:
“吉蘭先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時機,對待儀式,我等應該嚴肅認真。”
“誰他媽跟伱開玩笑!”
吉蘭臉色一沉。
他唰的一下,從腰間掏出鋥亮的短管左輪,筆直對準了洛本子爵的腦袋。
“?!”
笑聲戛然而止。
眾人臉上的笑容一僵,旋即漸漸消失。
而洛本子爵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眯眼看著那槍口,絲毫不怵,反而淡淡道:
“吉蘭先生,原本我還想對你客氣點的。”
“哦?”吉蘭咧嘴一笑。“那你對我不客氣看看!”
砰!!
一聲槍響。
洛本子爵麵無表情地歪過頭,子彈從他臉頰一側擊空。
吉蘭一槍不中,毫不在意。
他冷著臉,手一伸,抓著身側桌沿,往上便是一翻!
哐啷!!
足足需要七八個男侍才能合力搬動的實心木桌,竟被他單手掀翻,騰空而起。
近千磅重的木桌旋轉著,嘭的一聲巨響,將三名正打算衝過來的中年紋章級格鬥家撞飛。
緊接著,木桌又將三人砸倒在地,壓得他們當場吐血。
吉蘭看都沒看一眼,猛地橫擺右臂。
下一秒,左輪的金屬槍托重砸在一名企圖偷襲的男士臉上,將其鼻梁骨連同頭骨當場敲碎。
背後,四名往屆的青年杖術冠軍,陰冷著臉,各拎著一根手杖衝了上來。
吉蘭淡漠如常,頭也不回,一記高鞭腿往後掠過,像踢皮球般將一人的腦袋踢得凹扁。那人受到可怕巨力,整個身體翻騰橫飛十幾米,滑倒在地。
甚至將地上的紅毯都卷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