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翌日清晨時分。
吉蘭被一陣嗡嗡的震動聲驚醒。
他睜眼,連忙坐起身。
扭頭看向左手邊,放置在床頭櫃上的“煉金熱線”正在顫動不停,裡側數輪的精美煉金陣散發出金光。
這是他昨晚提前從次元空間取出,插好水銀電池後,放在床頭櫃上的,就是為了避免錯過白賢者的來電。
現在看來,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吉蘭拎起“熱線”,往耳邊一靠。
頓時,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白賢者富有磁性的嗓音。隻不過,對方的語氣稍顯無奈:
“吉蘭先生,你怎麼把人都殺了?”
“沒有。”吉蘭眸子淡然。“我隻殺了一部分,其餘的都放跑了。洛本·法索爾想要來硬的,我出於自保,隻好把在場敢動手的人給殺了。”
“……”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吉蘭甚至能聽到白賢者深呼吸的聲音。
“好吧。那七月浸信會四名‘黑領執事’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對方沉聲問。
七月浸信會?
黑領執事?
吉蘭眼簾低垂,稍作思忖,便想通了一切。
‘原來是你啊,“兔子小姐”珍娜·克萊爾……’
他心中冷笑。
“不清楚具體原因。”吉蘭實話實說。“我剛出莊園便遭到了他們的截殺。同樣出於自保,隻好也把他們都殺了,順手丟進了彆墅裡。”
但他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猜測,可能是我最近幫人‘驅魔’,招惹到了‘拂曉金枝’,所以他們想派人除掉我。”
“驅魔?”
“是這樣的……”
吉蘭想了想,稍作解釋,將近期貴族小姐遭受神秘力量侵害一事道出。
“嗯。”電話那頭,白賢者沉吟一番。“是的,你說的這種情況,與‘拂曉金枝’內部的‘禱文儀式’非常相似。”
“看來,七月浸信會確實已經被‘拂曉金枝’滲透了。至於那位‘兔子小姐’,她很可能是某個計劃中的重要一環,近期你要小心,避免他們的二次報複。”
“好,我會注意的。”吉蘭道。
“那麼資料和關鍵性證據,你都準備好了嗎?”
白賢者的語氣稍微緩和,問道。
“當然。”吉蘭回答。
“把東西通過煉金陣傳送過來吧。”
“好。”
吉蘭應允一聲,起身下床,將“熱線”扣在了木地板上。頓時,伴隨金光,直徑一米的煉金陣浮現而出。
他旋即便將昨夜整理成冊的賓客名錄、洛本·法索爾子爵的密函信件、灰疤統統放到了煉金陣中央。
嗖!
東西瞬間便消失無蹤。
吉蘭提起“熱線”,等待半晌,那頭傳來了白賢者滿意的聲音:
“做得好,吉蘭先生。雖然你這次考核的方式過於粗暴,但結果卻是好的,同時也完成了我的要求。”
“恭喜你,血梟,今後你便是‘午夜玫瑰’‘荊棘眾’的一員。身份信物立馬會傳送過去,注意查收。”
吉蘭靜靜等待。
不多時。
地上的煉金陣裡,突兀多了一個精美的指環。
他將其拾起,放在掌心端詳。
這是個金戒指,中央鑲嵌了一顆球狀多麵體紅寶石,寶石內部含有綠色荊棘狀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