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
吉蘭扭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他正思考著,明天該以什麼身份,去參加那場生日晚宴時。
他眼簾突然一抬,看向了客廳方向。
雖然動靜很小,但吉蘭那強大的感知力卻明顯捕捉到了公寓門外,有腳步聲靠近,在門口稍作停留後,又離開了。
吉蘭起身,走到客廳。
他一眼便看到了大門的門縫下,一封燙金的粉色請柬正靜靜躺在地上。
彎腰將其拾起。
請柬表麵凹印有一個天藍色的四象限鳶形盾,左上角與右下角兩個象限中,分彆有著一頭狼和一隻鴿子的圖案。
吉蘭認出了,這是泰勒伯爵家族的家徽,狼鳥紋章。
家徽一側,是兩行被花紋圍繞的字:
“10月3號,晚八點,北繆斯烏珀街蒂金斯大酒店,將為黛笛爾·泰勒小姐舉行生日晚宴。”
“誠邀您參加。”
吉蘭眉頭一挑,將請柬翻開。
看著那清秀娟麗的花體字,他一眼便認出,這是黛笛爾小姐親自書寫。
其內容很簡單,便是以好友的身份,邀請吉蘭參加她的生日晚宴,且委婉地暗示,晚宴需要男伴,希望吉蘭能充當這個角色。
雖然因帝國頒布的“藝術令”,貴族圈子不敢冒大不韙,公然在晚宴上進行舞會環節,但“成雙作對”參加這類大型社交活動的傳統習慣,還是得到了沿襲。
‘以晚宴主角的男伴參加麼……’
吉蘭心想著,將粉色的燙金請柬妥善收好。
實際以他和黛笛爾之間的關係,必然也會收到邀請,隻是吉蘭沒想到,對方竟然讓他充當男伴。
這多少帶點曖昧的色彩。
可吉蘭卻並不關心這個。
隻要能順利進入晚宴現場,方便他行事,那麼一切都好說。
返回主臥後。
吉蘭並未急著上床休息。
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明晚的宴會必然凶險萬分,保險起見,吉蘭打算試驗一下托莉娜小姐予以他的“信梳”。
作為神秘莫測的黑堡之主,她的信使或許能夠為自己提供一些幫助。
唰。
吉蘭抬起手,彩光扭動,一把琥珀色的牛角梳出現於掌中。
他深吸口氣,五指合攏,緊握小梳。
一股神秘磁場掃蕩全身,吉蘭雙眸倒映出十字劍篝火的輪廓。
下一秒。
整個房間裡竟刮起了一陣大風!
哐哐!
咚咚!
桌椅和房門開始晃動作響,窗簾被刮起,劇烈舞動。
吉蘭突然感覺到,一團熾熱的氣流,迎麵撲來,將他額前淩亂的金發吹起。
‘靈視。’
他暗道一聲,利用自己的高靈知,對身周進行探查。
靈視之下,吉蘭愕然“看”到,在自己麵前的木地板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深不見底的黑色洞口。
那洞口冒出常人根本看不見的滾滾黑煙,一股焦炭混雜著硫磺的嗆鼻氣味,在四周彌漫。
很快,一個高瘦的人影,從洞口中緩緩升起,落到了房間之中。
其身高起碼有四米,房間高度根本容不下,故而隻能在吉蘭麵前彎腰。一隻瘦長到誇張的胳膊,撐著天花板。
那裸露的皮膚滿是焦炭,散布高溫。
這“人”的麵部沒有五官,一片漆黑。額頭上長有兩對向後彎曲的,如兩柄彎刀般,足足半米長的犄角。
背後生出一對翼展起碼八米的誇張蝠翼,此刻正如一件寬大鬥篷,緊緊裹在身上,拖於地麵。
‘這就是托莉娜小姐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