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淘:“彆緊張嘛,是我,不是領導。”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早上不是故意的,主要劉哥都到門口了,我不說實話也不行。你看你還為了不傳染我,專門搬出去,怪不好意思的。”
江禮忙道:“沒關係,我今晚也不回去住了,感冒還挺重的。……對了吳哥,你備孕有進展了嗎,能教教我嗎?”
他懷疑吳淘剛剛看到了搜索界麵,索性直接問出來。——整個部門都知道吳淘在備孕,從江禮入職,一直到江禮因為身體原因到處就醫而辭職,吳哥的老婆才成功懷上,正所謂久病成醫,吳淘在這方麵應該算半個專家。
吳淘扯過一把椅子,在江禮身邊坐下,八卦兮兮地問:“你備什麼孕?有女朋友了?”
江禮胡扯:“是啊,打算年底結婚,提前谘詢一下。”
吳淘羨慕道:“真好!你今年才21吧,女朋友多大?都年輕的話,好懷!不像我們,年輕的時候拚事業,三十多了精子卵子質量都下降……”
“吳哥,你會算排卵期嗎?”
“彆信這個,我和你嫂子之前算著日子‘做功課’,結果小半年都沒成功,後來谘詢了醫生才知道,這個不準的,要不然你就帶女朋友,在婦科掛號做b超測卵泡,那個準確,不過得風雨無阻,每天都去,起早、排隊、做檢查……很麻煩的,你們這麼年輕沒有必要。我更建議,如果有精力的話,你就一整個月,天天做功課。”說到這裡,吳淘意有所指地打量了下江禮,似乎在評估他的體力,然後補充:“每天不行的話,隔天也行。”
江禮:“……”
男人是不能被質疑不行的。
江禮鏗鏘有力:“每天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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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醫院做b超肯定不行,他掛不了婦科,很難跟醫生解釋。而且,這麼驚世駭俗的事,萬一走漏了風聲怎麼辦?霍慕東本來就討厭他,假如知道他打著給他生孩子的主意,說什麼也不會配合的。
這麼看來,隻剩一個辦法了。
江禮感覺腰隱隱作痛,但還是下定了決心。再苦再累,也就這一個月,有什麼比得上女兒重要呢?
白天江禮工作之餘,有機會就往二層的vip區溜,可惜溫泉區、雪茄俱樂部、棋牌室、模擬高爾夫球場等等休閒場所需要報房間號,他不敢去,也怕碰到自家公司的大老板。江禮隻敢在連廊和甲板轉悠,頂多去健身中心和爵士酒吧門口瞄一眼,轉了幾圈也沒堵到霍慕東。
隻好等霍慕東回房間了。
一入夜,江禮就跑到房間附近蹲守,霍慕東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什麼東西?”
江禮連忙起身,手裡還抱著印著餐廳logo的小靠枕,“不好意思啊,等你等到睡著了。”
霍慕東:“……”
霍慕東眯起眼睛:“等我乾什麼?”
江禮覺得難為情,小聲說:“能進去說嗎?”
霍慕東沉默了一會兒,刷開門,徑直進了房間,江禮見他沒關門,連忙跟了進去。霍慕東也不說話,坐在圈椅裡,連蹺二郎腿都很有氣勢,無聲地望著江禮。
江禮局促地站在一邊,鼓足勇氣說:“霍總,我能不能再住一晚?”
霍慕東:“嗬。”
今天的霍慕東神情已經完全清明,看來藥效已經除儘了,上位者的氣質便顯現出來,那雙狹長的鳳眸,幾乎看得江禮無地自容,江禮受不了垂下腦袋,才聽他說:“你倒挺敬業。”
“……”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爬上我的床,我憑什麼留下你?”
江禮的心狠狠沉下去。
是啊,那可是霍慕東,是霍式集團的三公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自己算什麼東西,沒了藥物的外力,霍公子憑什麼要他?
江禮急得不行,抬頭的時候,眼圈也跟著紅了:“霍總,求求你,就當做好事。”
做好事?莫非這孩子是被逼的?巨轆那麼大個公司,竟然如此下作!為了竊取商業機密,簡直不擇手段。
江禮鼓足勇氣扯住霍慕東的袖子,想了想又覺得站著俯視人家,不像求人的態度,於是乾脆蹲下去,可憐巴巴地說:“實在不行,今晚也關燈,可以嗎?”他知道霍慕東厭惡他,為了不看到他的臉,昨晚半途把燈都給關了。
霍慕東呼吸重了下。
江禮皮膚白,喝了加料的酒之後,昨晚全身都泛起粉,讓人看著受不了,他為了儘量保持清醒,這才關了燈,結果還是失了控。
今天一整天都在懊悔,現在江禮找回來,居然又提關燈的事。
他覺得這小男孩蠻會的,霍慕東垂眸打量江禮,隻見他微仰著腦袋,眼眶和鼻頭都紅紅的,卷翹的長睫毛沾著淚珠,像隻柔軟的小兔子。
很可口。
霍慕東緩緩地說:“想留下來也行,但彆指望我答應你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