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帶球沒跑掉 混元三喜 12819 字 4個月前

而且餘額裡還有一萬多塊,真是讓人安心。

他之前從江家“騙()”回了兩萬塊,再加上那部價值將近一萬的手機,已經差不多把大學後打給他們的撫養費?()_[(()”要了回來。

江禮不貪心,信奉做人留一線的道理。最重要是他心地純良,即便有能力做些過分的事,也願意守住原則:養父母雖然苛待他,但好歹把他養大,聽說自己是一出生就被扔在路邊的,如果沒有他們,說不定早就凍死了。

有這份恩情在,江禮就不願意把事情做絕。這些年他從他們那吃的苦頭也不少,做家務,被苛待,被打罵,甚至教江光宗功課(雖然效果不佳)……總之是一筆算不清的賬,或許快刀斬亂麻是最好的,一個多月後,離開這座出生長大的城市,徹底離開原生家庭,便不用理會那麼多了。

另一頭,江光宗被拉黑之後,氣得直跳腳,一個電話給他親爹打過去告狀,不過江雄傑剛轉了一大筆,自信心膨脹,順著兒子的話罵了幾句“白眼狼”之後,便控製不住地暢享未來:“江禮孝敬咱們的那點錢算什麼,你爸爸現在找到了真正的財神爺。……我警告你啊,彆去惹你哥,有他在,財神爺才願意幫咱們。還有你那個女朋友,有錢了不起啊,咱咱家也發財了!……什麼?給你一點戀愛資金?那可不行,這錢都放在股市裡,一分都不能取出來,你懂什麼?全投進去,才能更快地讓錢生錢!”

整個下午,江禮都不停在工位上打嗬欠。

“好家夥,昨晚熬到幾點啊?乾嘛了呀。”

江禮困兮兮地說:“加班唄。修bug就修倆小時。”

“哎我也是,昨晚十點多才下班。反正要加班,小江你這幾天走那麼早乾嘛,用自己家的電費加班多不劃算啊。”

當然是因為在自己家乾私活比較方便啊。

江禮:“新租的房子離公司比較遠,早點回去。”——是有點遠,大概步行十分鐘。

沒辦法,提到回家,江禮就想起霍總搬到他對門的事兒,下意識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過霍慕東顯然不是裡那種整天什麼正事都沒有,有大把時間談情說愛的霸道總裁,他事情多,應酬多,雖然出乎江禮意料地在他對門買了套房子,也談好了偶爾跟他共進晚餐,卻一連三天都沒見人影兒。

() 江禮懸著的心放下去,但又惦記那所謂的分手費到底還給不給。

總算熬到下班時間,江禮照例到點兒就打卡下班,之前在巨轆的時候,大家都會依著潛規則磨蹭到七八點再走,但這裡是青銅,他們這個借調的部門有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意思,尤其是頂頭上司劉主管最近低調得很,對帶頭到點下班的江禮也不批評,乃至整個技術部的氛圍都輕鬆起來。

路過食堂時,飯菜香飄出來,江禮就感到一陣惡心,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早孕反應大約從孕六周開始,容易乏力、惡心、犯困。”科普誠不欺我,前兩周剛測出兩道杠,還活蹦亂跳的江禮,最近逐漸人都蔫兒了。

好想睡覺啊。

可是還有那麼多工作沒做完。

江禮今天拐去另一家小店買了一份素麵,什麼調料都沒加,隻淋了一勺辣椒。回到家卻發現,連辣椒也無法勾起他的食欲。

麵吃到一半,江禮困得不行,便扯了條小毛毯蓋在肚子上,歪在沙發上小憩。

他是被門鈴吵醒的。

江禮含糊地對著大門喊:“放門口吧!”

可門鈴還是不屈不撓,他沒辦法,揉著眼睛爬起來,沒找到拖鞋,但因為想儘快讓那擾人清夢的門鈴聲消失,便乾脆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門打開,兩個人都愣住。

江禮傻乎乎地看著門外帶著一身寒氣的霍總:“你怎麼來了?”

而霍慕東的視線定在江禮兩條赤礻果的長腿上。一個人住慣了,會有些不拘小節的習慣,夏天最熱時江禮獨自在出租屋甚至根本不穿睡衣,紗簾全部拉上,風扇直接對著頭吹,又便宜又涼快。

久而久之,他就養成習慣,回家後換掉那身工作服,才感覺時間徹底屬於自己。現在天氣涼了,整個城市剛剛供暖,礻果身體套柔軟的珊瑚絨睡袍,窩在被子裡刷手機正正好,工作時也隻消在腿上搭一條小毯子,進可攻退可守是冬日室內最佳搭配。

米白的毛絨睡袍一直到膝蓋,可因為扣子隻係了幾顆,跑來得又急,雪白的大腿也猶抱琵琶半遮半掩。霍慕東想起小時候電視裡播的皮毛雪白的狐狸精,變成人大概就是這樣子,喉結悄悄滾了下。

江禮:“霍總?”

霍慕東這才回過神,將保溫桶提了提,“哦,我過來吃飯,你怎麼這個時間睡覺?”

江禮方才睡眼朦朧的,被開門灌進來的冷風一吹,清醒了些,把毛絨睡袍裹緊,沒注意到霍總一瞬可惜的神情,熱情地說:“困了眯一會兒,沒事,不打擾,快進來。”

霍慕東:“好。”

沒想到短短幾天,江禮轉變這麼大,他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忙碌了一整天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消散。

從前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江禮不在家的這段日子,霍慕東才意識到,以前一回家就有溫香軟玉能抱在懷中的時光有多麼愜意。想起回家後的幸福酣暢,在外奮鬥都格外有勁頭。

看江禮的態度,

似乎是消氣了?也許今晚就能留下來。

霍慕東這樣想著(),胸腔裡逐漸火熱▍()_[((),大手擰開保溫桶,餘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身邊人的修長小腿和踩在地板的赤腳上。

他的枕邊人,跟塊白玉似的,但動情時身體卻容易泛出漂亮的粉色,就像圓潤腳趾上的淺粉,同樣都是男人,江禮怎麼全身都是香的?本來就吃不夠,隔了這麼久,霍慕東更想大快朵頤,他以為青年已經原諒了他,兩人的關係即將重回正軌,所以放縱自己想入非非,身體也燥熱起來。

江禮沒注意到霍總熱情而危險的氣息,還在盤算著怎麼開口比較好。

雖然那是霍慕東主動提出、親口承諾的,可跟人張口要錢還是有點難為情,何況他還準備了冷冰冰的贈與協議。想到這些,江禮笑容更甜(諂)美(媚),看到保溫桶都無腦誇:“哇,這是阿姨的手藝吧,你特意從家裡帶來的?真是有心。”

霍慕東神色也溫柔:“看你沒胃口,所以讓阿姨按你的口味做了些清淡的,如果嫌沒味道,這裡還有她新炸的辣椒油。”

“哇!好香。”江禮真心實意地誇道。

懷孕之後,他口味變化很大,已經能從廣東辣接受到四川辣,唯一能接受的油腥,就是辣椒油,光是聞著焦香辛辣的味道,就讓人食指大動,不由得肚子又咕嚕嚕叫起來。

霍慕東把那份幾乎沒怎麼動的、已經冷掉的素麵挪到一邊,將已經仔細篦過油的花膠煲雞端到江禮麵前,但那份海參蝦仁撈麵,江禮隻看一眼,就控製不住地乾嘔,霍慕東連忙把它端走。

“怎麼這麼嚴重?這麼久還沒恢複,醫生怎麼說?”霍慕東輕輕地給江禮拍背。

孕吐一般不會持續太久,不過江禮上輩子疲於奔命,跟生存比起來,胃口不好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早就不記得了,隨口猜:“再過一兩個月吧。”

“那麼久?什麼庸醫,一兩個月都治不好胃腸感冒,明天讓司機帶你換個醫院看看。”

江禮哪敢跟霍總的人去醫院?自然百般拒絕,霍慕東沒辦法,捏他的臉歎氣:“小少爺,怎麼這麼矯情?諱疾忌醫可不好。”

江禮微怔,低聲說:“我餓了。”便借故從他的大手裡逃出,不動聲色地把屁股往旁邊挪了一點,埋頭扒飯。

指尖仿佛還能感受殘存的滑膩觸感,霍慕東撚了下拇指,把一盤受檢閱合格的青菜推到江禮麵前,“慢點吃。”

“喔。”江禮腮幫子鼓鼓的,閉著嘴巴咀嚼,吃得雖然急,但看著很斯文。

他是真的餓,孕吐這種事,相當折磨人,吃東西容易犯惡心,但胃裡空空的,又餓又吃不下,非常難受。沒想到霍慕東搞了這麼多花樣,以量取勝,還真讓小孕夫選出了幾樣能吃的。

這次投喂真如及時雨一般,熱騰騰的飯菜下肚,江禮感覺舒服不少。

但霍慕東尤嫌他吃得少:“這就飽了?不是說喜歡麼,怎麼不再多吃一點?”

江禮拍拍依舊平坦的小腹,老實地說:“最近食欲差

() ,可能把胃給餓小了。”

上輩子也是如此,彆人懷孕都會胖,江禮因為前期胃口不好,後期又奔波勞累,反而瘦了一些,除了肚子變大,整個人都沒什麼變化,老教授親自操刀做剖腹產手術時,剖出一個六斤二兩的小寶寶,還打趣地誇江禮“薄皮大餡”,纖瘦的身體,竟然生出個胖寶寶。

飯後,霍總沒走,紆尊降貴地收拾了殘羹冷炙,江禮連忙去給他打下手,兩人合作把桌子擦乾淨,氣氛和諧,像極了普通夫妻一頓親親熱熱的晚餐流程。

霍慕東感覺新奇,不由得想:如果真這麼跟江禮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耳鬢廝磨、熱熱乎乎地吃頓飯,吃完一起收拾餐桌,連家務也是小情趣。江禮因為剛在暖氣房裡喝了熱湯,渾身暖洋洋的,袖子也擼起來,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臂,那雙光滑的長腿在米白的長款珊瑚絨睡衣下若隱若現。

沒喝熱湯的霍慕東也感到一陣燥,微微扯開領口。

江禮笑道:“今年是五十年一遇的寒冬,供暖也提前了,我租房前做過功課,這小區供暖很給力,看起來果然不錯,你要是熱就把外套脫掉。”

如果說之前的熱情態度是暗示,那麼脫外套無疑是明示了,霍慕東蜷了下手指,垂眸掩住情緒,慢條斯理地說:“嗯。”

隻是聲音有點壓抑欲望的啞。

江禮也感覺今晚氣氛不錯,這頓飯吃得多和諧呀,不如趁熱打鐵,趁著霍總心情好,趕緊把分手費的事兒給落實了。

江禮:“你坐一會兒,我去拿個東西。”

霍慕東:“好。”

江禮還是有點忐忑,他可是兩輩子第一回這麼直白地跟人要錢。罷了,這是霍慕東主動提的,又不是我訛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做著這樣的心理建設,江禮把白天打印好的贈與協議拿回客廳,就看到沙發上的霍總已經脫到隻剩襯衫,連襯衫扣子都解開了三四顆,健壯的胸肌呼之欲出。

四目相對,倆人都有點愣。

江禮:……他熱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