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裡雖是人來人往，可盛聞的聲音連帶著他的信息素卻還是無比準確地鑽入到她的耳中。
季晚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癢的耳朵，隨後又將人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了一點：“你胡說什麼。”
“我什麼時候沒有給你發消息？”
季晚意麵朝著盛聞瞪他。
在盛聞分化這段時間，她謹記這盛聞的話，每天三條短信一早一晚外加一個中午的問候，完全沒有一天落下。
小姑娘穿著黑白相間製服短裙，黑發柔順的垂落至腰間，一雙杏眼含著濕意，正怒氣衝衝地瞪他，沒什麼威懾力，而是像在撒嬌。
盛聞笑著想要再次攬過她的肩，卻被小姑娘給躲開。
她微微揚著下頜，繼續開口，“你說。”
“我之前讓你一天發三條，你還真就一天三條，季晚意，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還這麼聽話呢？”盛聞的語氣也不太爽，眉眼都往下耷拉著，本就淩厲的眉眼在此時更是顯現出一種從未有過的侵略感，他死死地盯著季晚意，就像是叢林中的野獸正緊緊地盯著自己的獵物。
季晚意道：“高三了，你覺得還和以前一樣閒嗎？”
盛聞嘖了聲，臉上帶了些憊懶。
他走過來，重新攬住了季晚意的肩。
比她足足高出一個頭的少年，正彎著腰，死皮賴臉的將腦袋搭在她的肩上：“那我不管，季晚意你就是不在乎我。”
“你還說什麼，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看你這話就是在哄鬼，明明你的朋友……”說著，少年語氣帶了幾分低落，“那麼多。”?
“你有宴宜，有溫京，有林雲光，有梁子墨和虞簷，不像我，隻有你。”
盛聞加重了“隻有你”三個字，這幾個字就像是被壓在舌尖上，讓人沒法忽略。
季晚意不想和他爭辯，而是慢吞吞地提醒：“他們也是你的朋友。”
“他們隻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會勉強接納我。”盛聞的語氣裡夾雜了些委屈，“你看剛才，宴宜一看見我過來，就走了，你說她這還不是討厭我嗎？”
雖然一早知道盛聞這顛倒黑白的能力十分厲害，可是當她聽見時，還是覺得十分匪夷所思。
“盛聞。”
“嗯？”
少年歪著腦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雖然他知道，大概季晚意接下來不會說什麼好話。
可他還是期待著。
“你可真不要臉。”
季晚意沒有辜負他所望，果然說出了不太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