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是老師在叫她後,季晚意在瞬間便將滿身的怒火收斂起來,老老實實地起了身:“老師。”
其實季晚意也算是她的得意門生,很多時候她也不得罰季晚意,多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可今天在課堂上,她覺得季晚意和盛聞實在是太過分了。
“滾出去站著。”老師沒好氣指著外麵的走廊說道。
季晚意將書拿起來,準備出去的時候,盛聞卻突然起身拉住了季晚意。
隻是沒等他開口留情,就看見老師從講台上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直接朝著盛聞砸了過去。
“你也一起去外麵罰站!”
盛聞麵朝著季晚意聳了下肩後,便十分利落地轉身出了教室。
季晚意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宴宜用手肘撞了撞林雲光:“看見沒有,我家小晩意跟著他,一天就要被他給拖累。”
林雲光伸手將她的腦袋給轉回來:“少管閒事,長命百歲。”
初秋正好的陽光翻過窗台落在走廊上。
身形頎長的少年懶洋洋地倚在牆壁上,陽光好似非常鐘愛他的臉,洋洋灑灑的便將他淩厲的五官全都勾勒進去。
季晚意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轉到了盛聞的麵前站著。
“盛聞,你易感期到底是怎麼過的?”
心知自己瞞不下去,盛聞便懶懶散散的抬了眼,他五官本就淩厲桀驁,有種自帶的疏離感,而此時他垂頭抬眼挑眉時,那種壓迫感比之先前更勝一籌。
“你不都聽見呢?”
“叔叔阿姨怎麼會準你這麼胡來?”
“胡來嗎?”此時的少年就是有一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氣,聽見她這般說,他也隻是挑眉重複一遍,隨後說道,“我不覺得。”
“如果我連自己的欲望都克製不了,那我妄為雙S的Alpha。”
“帝國之中沒有這個先例。”
“那我便來當這個先例。”盛聞扯著嘴角,輕聲卻又無比堅定地告訴著麵前這人,“意意,我做不到自己被情.欲支配,也做不到去標記一個臨時且我不喜歡的Omega。”
“其他Alpha的選擇我無權乾涉,但最起碼我的選擇,是有自己做主。”
季晚意哪裡會不知道盛聞的驕傲。
隻是帝國建國這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Alpha是可以靠抑製劑渡過自己的易感期的。
她知道也心疼他的驕傲,隻是在他的驕傲前,她更希望他平安。
“意意。”季晚意抿著嘴角沒有說話,少年的身子卻一下軟了下來,就像沒有骨頭的蛇一樣,他彎下腰,企圖將自己身子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季晚意的身上,“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麼完成分化度過易感期的。”
“可累了。”
“你說我好不容易見著你,你不心疼我就算了,怎麼還能同我這樣疾言厲色呢?我會難過的。”
不過是三言兩語,瞬間就將季晚意心頭的那點火氣給撩拔的沒了。
她不耐煩地擰著眉,想要將他推開,誰知道這人卻得寸進尺,將季晚意抱得更緊,就像個八爪魚似的黏在她身上撒嬌。
“意意,你看在我這一個月這麼累的份上,就彆同我生氣了,嗯?”
“盛聞。”季晚意的語氣一下變得十分無奈。
“嗯?”
“你可真是一條瘋狗。”季晚意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