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馬上道:“這怎麼行?難道回去就有辦法了?”又補充,“沒找到弟子我絕不會回去!”
五宗師同樣憂心忡忡,沒有跟南頌吵。
啪嗒啪嗒,祝明越抬頭看,又下雨了,山裡還真是陰晴不定。
雨點密集,大顆大顆地落下來,砸在成千上萬片樹葉上,彙成沉悶又急促的聲音。
雨勢漸大,隻好再回茅草屋,隻是這可憐的屋子經過了一場混亂,又挨了南頌一腳,已經命不休矣,晃晃悠悠要隨時散架的樣子。
“師尊,我們要換個地方嗎?”宋譽將手中的木板又往祝明越的方向擋了擋。
祝明越看了一眼宋譽,“再等等吧,興許一會兒就停了。”
然而狂風卷著暴雨,沒有絲毫要停歇的意思,茅草屋終於不堪重負,徹底罷工,被風卷走一半身子,剩下的就地倒塌了。
南頌狼狽地鑽出來,吐糟:“這破屋子這麼不經用,早該塌一百回了吧。”
五宗師聽見,若有所思:“確實,說不定真有一百個。”
祝明越看向她:“那我們可以去找下一個。”
南頌道:“你們倆打什麼啞謎?沒看見我和……呃,小弟子嗎?”
“這茅草屋簡易又不經用,山裡陰晴變化又最為頻繁,所以為了能隨時轉移陣法,這裡肯定不止這一個茅草屋。”祝明越解釋。
“哦哦,”南頌快步走到宋譽身邊,“你,你是不是哪個——”
宋譽真誠地看著他,及時打斷:“對,師叔,我就是那個被你冤枉,但還是幫你傳話的弟子。”
“什麼時候冤枉你了?”南頌張口就來,“不是你偷偷下山被我逮到嗎?”
宋譽於是低下頭,連擋在頭上的木板也放下來,“好吧,雖然我真的隻是迷路了,但師叔堅持認為弟子犯錯,弟子願意領罰。”
雨水淋濕少年,衣裳貼身更顯得他瘦削單薄,低著頭隻能看見他的下巴和一截脖頸,都濕漉漉地沾滿雨水,雨珠順著頭發和麵頰不停地滑落,渾身濕淋淋的,還不擋東西。
哪怕是當時逮他時,南頌都沒有逼他領罰的意思,更彆提現在人小孩兒還幫著找了援兵。他一時語塞且莫名,不知道怎麼話趕話就說到了這兒。
然後就被前麵的兩位師姐師妹回頭一人瞪了一眼。
祝明越撐開自己身上的簾子披在宋譽身上,彎一點腰哄他:“沒事,知道你不熟悉,迷路是正常的,回去師尊帶你轉轉。”
宋譽低低地嗯了一聲。
南頌的腦子艱難地轉著,沒轉明白這茬,倒是想起來另一茬。
他驚道:“我說看著那麼熟悉,他是不是你那天在練功場偷看的那個弟子!”
祝明越被點,扭頭給他個眼刀,“我看自己徒弟怎麼了,還得跟你報備不成?”
“徒弟?”南頌大驚,“你什麼時候收的徒弟?”
一邊的五宗師輕飄飄道:“大概在你忙著搞歪門邪道,準備走火入魔的時候吧。”
理虧使人閉嘴,南頌安靜下來,眼神幽怨地看著五宗師。
“你才該回去領罰。”
當著弟子的麵說他師叔總不太好,祝明越已經帶著宋譽與他們拉開距離,留給五宗師發揮。
附近確實有幾間茅草屋,但都已經在風雨中一命嗚呼。好在不遠處找到了間已經廢棄的木屋。
雖然外麵已經破敗不堪,覆蓋著層層苔蘚和野草,但祝明越出於習慣,還是敲了敲門。
“有人嗎?”
意料之中的沒人應答,她放心推開門。跨過門檻的一瞬間,冰涼的劍便抵在她脖子上。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