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不同於以往的痛！
我緩緩地睜開眼，頭重得像灌了鉛。
室內光線模糊，像是披著一層薄薄的霜，甚至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地獄的一角。
一股濃重的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讓我胃部翻騰。
昏黃的燈泡在頭頂搖晃，擺在床邊的桌子上麵，隨意地扔著幾個用過的針筒和一些敷衍的醫療器械。
過了大概十來秒，我才看清楚這是哪。
我又到了園區醫院……
“你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搞得連閻王爺都不收你？”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側頭望去，隻見趙媛靠在窗戶邊抽著煙，臉上掛著笑容。
“水……”
我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看著她。
丟掉手裡的煙蒂，趙媛走過來，端起一個水杯，給我喂了一小口。
喝完水，我才感覺好受了不少。
此時我的手上和身上都纏著繃帶，活動變得異常困難。
“說吧，這次又被誰陰了，搞成這樣？”趙媛挑眉問。
看著她那張帶著疤痕的臉，我呼了口氣，讓她給我點根煙。
片刻，我抽了一口煙，這才問：“是誰送我過來的？”
“應該是人事部的人。”趙媛笑著說，“能在我這裡進進出出三次，你算是頭一個。”
“我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吧？”
“你放心死不了，不過這次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你是彆想下床了。”
抿了抿嘴，我肚子忍不住咕嚕嚕地叫了起來，趙媛把提前準備好的灌裝八寶粥拿過來，喂我吃了一些。
一邊吃，我也一邊說起了自己為什麼會被搞成這樣。
對於趙媛這個女人，我知道她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所以也就沒有瞞著她。
等我說完，一罐八寶粥也見了底。
“有意思。”趙媛笑著說，“你怎麼得罪楊自明的？他要費這麼大功夫搞你？”
說實在的，仔細想來，我和楊自明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從一開始，就是他在為難我！
“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次恐怕除了楊自明之外，還有人在背後搞鬼。”趙媛沉吟了一下說。
“還有人？”
她看著我：“你說的那個李飛就很有問題，十有八九有人在背後指使他。當然，那個人不可能是楊自明。”
李飛背後有人？
是誰？
猛的，一個名字在我腦海閃過——阿牛！
想到這裡，我把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王小龍想要獨吞焦五姘頭的錢，這個事情他肯定仔細考慮過。
既然仔細考慮過，他就不可能說讓焦五的姘頭出賣他。
當然，也有可能他沒有想這麼多，畢竟他現在人都死了，也無法求證。
我隻能按照最保守的思路來推測。
王小龍確定焦五的姘頭不會出賣自己，所以他黑了那筆錢，或者說正打算要黑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