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奎哥，王小龍當時和我說的時候，我心裡也沒譜。要不是這次老陸來調查，我都不信……”
他點了點頭：“也是，這事情這麼大……難怪之前楊自明要搞死王小龍，原來還有這麼一層因素在裡麵。”
說著，他呼了口氣：“我就說昨天老陸怎麼帶了這麼多人出去，看樣子應該是去抓人了。”
“抓人？抓誰？”
朱奎冷笑說：“在咱們這一帶，你知道有多少園區嗎？”
我搖頭。
“除了咱們園區，外麵大大小小的園區少說也有幾十個。平日裡大家也都井水不犯河水，畢竟每個園區背後都有民的武裝撐腰。可這一次，彆人欺負到咱們園區頭上，這個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奎哥，你的意思是說，老陸帶人去楊自明那個園區去掃蕩了？”
“應該是。”
“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前幾天他媽的還有幾個民的武乾仗……在這鬼地方，乾仗是常事。再說了，咱們背後是誰？那可是佤邦聯合軍！”
“佤邦聯合軍？”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說。
朱奎說：“佤邦聯合軍現在叫邦康，大老板和他們鮑將軍，那可是鐵哥們。說句不好聽的，隻要大老板願意，分分鐘就把外麵的園區都掃了。”
“這個邦康軍人多嗎？”我問。
“正規軍就有三萬人，預備軍五十萬，你說多不多？”
聽到這個數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咱們園區有一半的利潤都是他們的，剩餘的一半才是大老板的。”
朱奎說到這，頓了頓：“自從坤沙死了，金三角的毒品生意就被阿富汗取代，如今罌粟已經成了夕陽產業。要不是大老板在這邊搞園區，這破地方恐怕連吃飯都成問題。”
我抿了抿嘴，沒想到這裡麵牽扯的東西竟然這麼多，而且水還如此之深。
果然，任何事情，人們能看到的都不過隻是冰山一角，在冰山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不深入其中永遠都不會了解。
“我發現你這家夥還真是有點意思。”朱奎笑著說。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之前你在焦五手下，焦五嗝屁了。你回到楊自明手下，結果他也嗝屁了……你這家夥是不是專門克自己上司？”
聽到這句話，我有些哭笑不得：“奎哥，你就彆拿我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我也沒想到。”
“不過也沒事，至少從你跟著我，倒是給我搞了不少好處。看來你不克我，倒是挺旺我的。”
朱奎靠在椅子上說：“現在楊自明死了，回頭主管位置又得空出來了。這次不可能再合並了，也不知道上麵會提拔誰……”
說到這裡，他看著我：“你想不想當主管？”
“奎哥，你就彆拿我開玩笑了。我們分部做業績比我厲害的組多了去了，就算輪也輪不到我。”
“誰讓你小子不上進？”朱奎抿嘴說，“市場部雖然來錢多，可事情也多。不然的話，我都想去市場部做個主管了。”
他說的倒是沒錯，市場部沒有底薪，全都是提成，下到狗推，上到經理，全都是靠提成吃飯。
像其他部門，全都是固定的死工資，餓不死也撐不著。
這次楊自明死了，會讓誰當主管呢？
隻可惜，這次沒有什麼機會，不然的話，我倒是也想去爭一爭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