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解一下你這邊的幾個主管具體情況,我才好繼續做方案。”我開口道。
他沉吟了一下,用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乾,然後把掛在一旁的外套拿過來穿上,示意我出去說。
來到隔壁的房間,他拿起一把茶壺,對著壺嘴就“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水漬順著他的嘴角灑得到處都是,幾乎是把一壺水喝完,他才罷休。
坐到椅子上,他掏出一根煙點燃,緩緩地抽了起來:“你以後什麼事直接去找劉老八,我這邊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在管。”
“劉老八?”我有些莫名其妙。
“嗯,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跟著我一起光屁股長大的。”
“平時D區的事,你都不管?”我問。
“有什麼好管的?我那些狗仔就夠我忙的了,哪還有心情搞其他的?”
我有些無語,這家夥還真是比胡老三還甩手掌櫃。
“行吧……我知道了。”我問他要了劉老八的電話,也沒有多作逗留,直接就離開。
半小時後,劉老八來到辦公室。
這男人年紀四十開外,身著一身舊舊的灰色西裝,麵龐瘦削至極,仿佛所有的生活油水都被時間擠壓得一乾二淨。
他的膚色暗得像是被歲月烘烤過,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外表,卻讓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收緊。
我雖然沒有閱人無數,不過到園區這麼久,我觀察人的眼光也磨煉得相當敏銳。
但這個男人,卻讓我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那種內斂的氣質,就像是一個密封的黑匣子,令人窒息得完美,沒有一絲破綻,仿佛隱藏著無法觸及的深淵。
他就那樣站著,靜如止水,但我卻覺得,在那雙看似平淡無奇的眼睛裡,蘊藏著一種悄無聲息的危險。
“八哥是吧?”我笑著率先打了聲招呼。
劉老八露出一個笑容:“楊兄弟,狗哥已經和我說了,讓我配合你工作。”
我比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坐,然後從一旁拿過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過去。
他伸手過來拿水的時候,我發現他手上全都是老繭,特彆是手背的骨節上,那老繭特彆明顯。
這讓我忽然想到剛才練功的狗王,一時間脫口而出道:“八哥也練拳?”
聽到這話,他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楊兄弟也是練家子?”
我苦笑說:“我什麼都不會……”
“那你怎麼……”
“我看八哥手上都是老繭,顯然是經常打拳。”
聞言,他笑了起來:“打小就開始練,一直練到現在。”
“哦?”我有些意外,“八哥練的什麼拳?拳擊?還是?”
“地術拳。”
“這是什麼拳?”我有些不解地問。
他笑了笑說:“這是我們福建的一種傳統拳法,民間俗稱狗拳。”
“狗拳?”
說實在的,這個名字還著實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不過同時,我又想到了什麼。
難不成狗王喜歡養狗,就是因為這“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