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些……”我坐到椅子上,“我去找螞蚱,想問他借個戶頭用一下。結果他說最近他手裡的戶頭都被彆人拿去了。”
“誰?”朱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問。
“秦方舟。”
“他要戶頭做什麼?難不成那家夥也在搞油水?”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螞蚱說是粱哥讓他把戶頭給秦方舟用的。”
見朱奎還沒反應過來,我接著說:“螞蚱說,他給秦方舟的那些戶頭,以前奎哥你好像用過……”
聽到這裡的時候,朱奎猛的一怔,甚至連嘴上叼著煙的事都忘了,正張嘴說話,煙就直接掉了下來。
他手忙腳亂把煙撿了起來,咽了口唾沫看著我:“我以前用的戶頭……螞蚱都給秦方舟了?”
“嗯……”
朱奎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眼中閃爍著一絲恐懼,他緊緊抓著桌角,仿佛尋找著支撐。
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每個字都沉甸甸的:“那……那些戶頭,我以前確實走過賬。如果秦方舟用了那些戶頭,一查賬……”
我看著他那張本是滿是自信的臉,現在卻布滿了焦慮和驚慌。
朱奎的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一旦他們查到,我之前從園區黑掉的錢……那我……我就完了!”
他的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恐慌,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結局。
我默默地看著他,心裡波瀾不驚。
這家夥平日裡吹牛自己和何克粱關係多麼好,其實我早就知道,他不過是何克粱養的一條狗而已。
要是這個事情真的曝光,我不信何克粱會救他。
朱奎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我……我得想個辦法,不能讓秦方舟查到。”
他猛地抬頭看向我,好像把我當成了救命草一樣:“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苦笑說:“奎哥,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媽的!螞蚱那狗曰的當初還和我說過,錢從他那邊走,絕對不會出問題!現在他媽的……”
看著朱奎氣急敗壞的模樣,我開口說:“奎哥,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他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氣球,癱坐在老板椅上。
過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果我主動去找老何承認錯誤,把錢交出來,你覺得這個事……”
“不可能!”我直接否定了他的想法,“奎哥,難道你忘了當初焦五的事了嗎?”
聽到我提起焦五,他神色更加不安。
“依我看,現在隻有一個辦法。”我道。
“什麼辦法?”
“要不,你讓人去把秦方舟弄死?”
聽到我這麼說,朱奎沒好氣地道:“怎麼弄?他又不是吃素的,每天身邊都帶著人。一旦這個事情沒辦好,回頭更麻煩。”
我故作思索,沉默著沒說話。
片刻後,朱奎又想到了什麼:“你說秦方舟把那些戶頭拿過去,萬一他不查賬呢?”
我心裡忍不住譏笑起來,一臉平靜地道:“奎哥,先不說秦方舟拿那些戶頭過去做什麼。如果有錢進來,會不會有流水記錄?為了辨彆哪些流水是自己的,他難道不會弄清楚之前的流水?”
“你說……就算他知道了,我要是給他點錢,讓他幫我瞞下來……”
“更不可能!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秦方舟的性格,他可不會惹火燒身。”
朱奎的臉上露出了徹底的無奈和挫敗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恐懼。
他重重地靠在椅子上,仿佛整個人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低聲嘀咕:“我這是走投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