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放你走?”我看著柳芸問。
她抿嘴道:“你覺得呢?”
“這麼說,你是做好了搏一搏的準備了?”
她苦笑道:“前段時間,我閒著沒事,也看了不少書,其中有一本叫《第二性》,裡麵有一段話,我覺得很對。”
“你還會看書?”
我輕輕一笑,誰知被她瞪了一眼:“怎麼?就你會看書,彆人都不會看書唄?”
我有些尷尬,假裝咳嗽了兩聲,然後拿過一旁的煙正準備再點一根,結果卻被她搶了過去。
她把兩根煙放到嘴裡,然後點燃,把其中一根遞給了我:“那本書裡說,女性是第二性,排除在男性以外的他者。權力歸於男性,女性僅僅是附庸。附庸的庇護來自權力,歧視也來自於權力。連在做那種事中,女性都是處於被動和守勢,像個容器,收納男性的欲望……”
“我覺得很有道理。”柳芸吐出一口煙說,“女人打扮得越漂亮,她就越受到尊重。她越是需要工作,絕佳的外貌對她就越是有利。姣好容貌是一種武器,一麵旗幟,一種防禦,一封推薦信……”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岔。
“等他帶我回國,我就會想辦法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吐出一口煙一臉認真地說。
看來柳芸是已經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我也不多說什麼,隻能祝你一路順風。”我道。
她咧嘴一笑:“總算是聽到你說了一句人話。”
本來我還想問問她回國之後有什麼打算,不過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以我對她的了解,這個女人做任何事都會深思熟慮,不然她就不會去做。
既然她已經想要跑路,肯定是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後路。
想想,我還挺羨慕她的,馬上就能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們一直聊到十一點多,她才離開。
隔天中午,何克粱讓我過去和他一起吃飯,好像有話要和我說。
“徐江去越南了。”何克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口水雞說了一句。
“去越南?”
我微微皺眉,隨即意識到了徐江的用意。
這家夥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他恐怕是已經猜到了我的苦肉計,索性直接先把這件事拖下去。
這樣一來,就直接化被動為主動,將主動權掌握在了自己手裡。
“看來你那招應該是被他識破了。”何克粱看了我一眼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也沒了食欲,用勺子喝了一口湯:“粱哥,那你準備怎麼弄?”
“我還能怎麼弄?”他冷哼一聲,“難不成還要我去越南把他請回來?”
他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依我看,你繼續待在我這裡也不是辦法……”
我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呼了口氣道:“我一會就給三哥打個電話。”
何克粱點了點頭:“畢竟你在他手下做事,和他說一聲也對。先看看他怎麼說,至於徐江那邊,他要是真的敢動你,回頭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