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的歸期是什麼時候,我並不知情。
在這之前,我能做的就是,做好任何突發情況的準備。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但我很清楚,胡老三深耕園區這麼多年,想要搞垮他並不容易。
從醫院辦公樓出來,我前往洗浴中心。
但在我行至一處陰暗的拐角時,我停下了腳步。
前方,躺著一個看上去極為淒慘的人——許德宇。
他的身體就像一張破碎的紙張,傷痕累累。
之前,他誤以為我回來就會對他動手,那種絕望和恐懼驅使他選擇了跳樓的極端方式。
然而,命運似乎在戲弄他,他沒能一了百了,反而變成了一個殘破的軀殼。
許德宇的眼神呆滯,滿麵塵土,他的身體在地上無力地爬行,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痛苦和無助。
他的手臂似乎在某處受到了嚴重的傷害,扭曲變形,皮膚上還有著乾涸的血跡。
我站在原地,看著這個曾經周旋在我和阿牛之間的人,現在卻成了一個連行走都做不到的可憐蟲。
他的眼中沒有了往日的狡詐,隻剩下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毒癮讓他的狀況更加惡化。
他的皮膚鬆弛,眼下深陷,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被生活抽乾了所有的精華。
在這個無情的園區,他隻不過是又一個被拋棄的廢物。
許德宇朝著我這邊望了一眼,他的雙眼在見到我時瞬間充滿了驚恐。
可能是因為,他誤以為我回來是為了對他進行報複。
他痛苦地嘗試著移動,想要逃離我的視線,但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隻能在地上無力地挪動。
我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園區從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地獄,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我轉身,朝著洗浴中心的方向走去,留下許德宇在那昏暗的街角中繼續掙紮。
以他現在的情況,撐不過兩天,就會成為一具屍體,根本用不著我動手。
沒有了李豔的洗浴中心,似乎變得陌生了起來。
我進去,周瑩就迎了過來,此時的她身著一套黑色西服,紮著一個乾練的馬尾,身後跟著兩個保安。
“磊哥!”她微微鞠躬衝我道。
我點了點頭:“鄧經理到了嗎?”
“到了,已經安排在了樓上的大包廂。”
我點了點頭:“一會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是。”
阿牛一死,李豔離開,洗浴中心就沒有了人管理。
雖然這個地方對於園區來說隻是一個娛樂場所,不過我也不想將其讓出去。
於是前幾天,我帶著保安部的人過來接管了整個洗浴中心,任命周瑩為新的負責人。
所有人都沒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