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園區一分為二,我和賈文敏的往來幾乎斷絕。
因此,當他步入我的辦公室時,我對他那憔悴的外表感到些許驚訝。
昔日那位精明強乾的“賈經理”,如今卻顯得有些頹廢。
“賈經理,這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我斜倚在老板椅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我見他手裡拎著兩瓶茅台和幾盒雪茄,便挑了挑眉。
儘管東區和西區被隔離,但作為管理層,我們仍能自由穿行。
我對他帶來的禮物不以為然:“你過來就過來,還帶東西?”
我丟給他一根玉溪,接著說道:“我早就戒了酒,雪茄也不太合口味,一會你還是拿回去吧。”
他卻笑著搖頭:“這是我精心準備的,市麵上可不常見。”
我示意他坐下,直截了當地問:“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是胡老三讓你來的嗎?”
“不是,我就是想來看看老朋友。”他回答。
“老朋友?”我忍不住笑出聲,嘲諷道:“老賈你還是那麼會開玩笑。”
他帶著幾分尷尬地笑著:“我知道過去我對不住你,但……”
我抬手打斷他的話:“停。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你的選擇是你的自由,既然大家曾是朋友,我也不想事情弄得太僵。”
我輕輕吐出一口煙,繼續說:“如果今天你來是因為有求於我,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自然會幫忙。但如果是為了認錯,那就免了。”
賈文敏在我和胡老三的較量中,最終選擇了後者,我並不意外。
那時我似乎處於下風,他的選擇似乎合情合理。
但現在局勢不同,我和胡老三處於同一起跑線,勝負尚未可知。
“老楊,我真的把你當朋友。”賈文敏歎息道,“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迫不得已。”
“老賈,感情牌就不必打了,咱們心知肚明。”我直視著他,語氣堅定,“我時間不多,一會還有個會要開,你要說什麼就直說。”
他抿了抿嘴,沉吟了一下說:“我這次過來找你,主要是想問問你這邊缺不缺人……”
“怎麼?你想過來我這邊?”我笑了起來。
“那倒不是,我手底下有個組長……”
“組長?你現在都這麼關心下麵的人了?”
他歎了口氣說:“說起來比較複雜。”
“那你就彆說了。”我直接道,“這麼和你說吧,想要把西區的人安排到我這邊來不可能。不管是組長也好,還是狗推也好都不行。”
“老賈,你也知道現在什麼情況,你安排人過來東區,擺明了就是胡老三指使的吧?”我笑道。
他眼神有些閃躲,顯然是被我說中了。
我接著說:“你呢也彆搞這些有的沒的了,他要是想要知道我這邊的情況,用不著安排人過來,隻要他親自給我打電話,態度放好一點,我肯定知無不答。”
為了不讓胡老三滲透東區,所有的管理層,包括小組長,基本上都是嚴格刪選過的。
甚至於關鍵的業務,我都做得相當保密。
所以,現在東區是什麼情況,彆說胡老三,就是東區的狗推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