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穩穩地停在了百盛酒店的樓下,我示意常建林在車內等候,自己則下車走進了酒店大堂。
透過大堂的落地玻璃窗,我瞥見了自己的倒影。
曾經那個落魄的楊磊已經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和一雙鋥亮的皮鞋。
歲月在我的臉上刻下了些許滄桑,但更多的是成熟與穩重。
我為這些年來的蛻變感到由衷的欣慰。
電梯內,我按下了通往頂樓的按鈕。
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在我麵前緩緩滑開。
迎麵而來的是一條鋪著厚重地毯的走廊,兩側的牆壁上掛著一些名家的水墨畫作,散發著濃鬱的文人氣息。
走廊儘頭,就是白應蒼的辦公室。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緊張與忐忑。
腳下的地毯很軟,踩上去沒有一絲聲響,仿佛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我心中清楚,這一次麵見白應蒼,將是我最終的報複!
終於,我來到了那扇厚重的紅木門前。
門上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極儘奢華。
我輕輕叩響了門,低沉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進來。”
推門而入,撲麵而來的是濃鬱的古巴雪茄的氣息。
白應蒼正端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上,手中夾著一支正在燃燒的雪茄。
他身著一襲灰色的手工定製西裝,襯衫的領口處露出一抹暗紅色的領帶。
“白少。”我開口喚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自然。
白應蒼抬起頭,目光如炬。
他優雅地吐出一口煙霧,在嫋嫋升騰的霧氣中開口道:“坐吧。”
我在他對麵的真皮沙發上坐下,雙手交握,放在膝上。
白應蒼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寬敞的辦公室內,雪茄的氣味與淡淡的古龍水香氛交織在一起。
牆上懸掛的一幅潑墨山水畫,更是平添了幾分嚴肅。
“查的怎麼樣了?”白應蒼開口問了一句。
“已經查出來了,當初買地皮的那個人是明國安派來的。”我一邊說,一邊打量著他的表情。
話音一落,他猛然一怔,眼睛瞪大了看著我:“什麼?!明國安?也就是說,真是明家擺了我一道?”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
見狀,白應蒼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將手中的雪茄摔在了地上。
“草他媽的!!”他咬牙切齒地罵道,語氣中透著深深的恨意。
下一秒,白應蒼一腳踢翻了麵前的茶幾。
價值不菲的瓷器茶具摔得粉碎,熱茶灑了一地,瞬間鬨出了一片狼藉。
他似乎還不解氣,又一把抄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狠狠地砸向了牆壁。
煙灰缸在牆上炸開,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碎片四濺。
我不禁皺了皺眉,但很快恢複了鎮定。
我知道,現在正是火上澆油的時候。
“白少,你想啊,當初明家假意跟你合作,施工到一半就突然退出,擺明了就是要搞你。”我語氣平靜地分析道,“緊接著又派了一個人出來,低價把停滯的工程收購。這一切,似乎都是精心策劃好的陰謀啊。”
白應蒼越聽越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一拳砸在了牆上,指關節瞬間被砸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