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晨時分,天色尚且昏暗,微弱的晨光剛剛開始從地平線上透出一絲光亮。
我、周洋和大土駕駛著滿是彈孔的越野車,在湄索空曠的街道上飛馳,引擎的轟鳴聲劃破寧靜,在建築間回蕩。
經過一夜的激戰,我們都已經疲憊不堪,傷痕累累。
但使命還沒有結束,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到目的地。
終於,當車子拐進一條隱蔽的小巷時,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出現在視線儘頭。
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林雅已經在簡陋的院子裡等候多時了。
她披著一件黑色風衣,清秀的臉龐因為疲倦和憂慮,略顯蒼白,眼底有一抹揮之不去的陰霾。
我一把推開車門,踉蹌著走向林雅,開門見山地問道:“車子和裝備都準備好了嗎?我們時間不多了。”嘶啞的嗓音裡透著濃濃的疲憊和焦慮。
林雅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放心,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油箱加滿,武器裝備也都整理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我長舒一口氣,環顧四周,琢磨著接下來的計劃。
此時,周洋和大土也從車上跌跌撞撞地下來,他們身上都掛了彩,看起來觸目驚心。
“你們兩個,先去包紮一下傷口。”我吩咐道,“長途跋涉,顛簸不已,彆再讓傷口崩裂了。”
兩人點點頭,在林雅的安排下,跟著幾個當地人走進了一間狹小的屋子,接受簡單的醫治。
偌大的院子裡,一下子隻剩下我和林雅麵麵相覷。
四周一片寂靜,讓人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林雅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裡滿是關切:“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看起來似乎很麻煩?”
我苦笑一聲,一屁股在院子裡的石階上坐下。
徹夜的激戰和逃亡,早已耗儘了我所有的力氣。
疲憊如潮水般襲來,我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眼皮也開始變得沉重。
“說來話長......”我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將昨夜驚心動魄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林雅複述了一遍。
林雅瞪大了雙眼,原本就白皙的臉頰變得更加慘白,嘴唇微微顫抖著:“天……我從沒想過,你在老街搞出了這麼大動靜。”
我長歎一口氣,仰頭望向逐漸泛白的天空:“我也萬萬沒想到。本以為這次能一舉乾掉何洪,誰知道卻弄巧成拙。現在連何洪的下落都成謎,我們的損失也不小……”
林雅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在我身旁的石階上坐下,沉默了片刻,輕聲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是要繼續留在老街,還是......”
我搖了搖頭,眼神堅毅而決絕:“不,在搞清何洪的下落之前,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得儘快安排兄弟們撤離,去個安全的地方,養精蓄銳,伺機東山再起。”
“去哪裡?”林雅追問道。
我沉吟了片刻。
為了安全起見,我決定暫時不告訴林雅去迪拜的計劃。
“還能怎麼辦?先去曼穀避避風頭吧。等風聲緊了,再做打算。”
林雅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她起身走到保險櫃前,掏出一張銀行卡,遞到我麵前。
“這是湄索酒店這段時間的盈利,加起來有兩百多萬。”
我愣了一下,猶豫著要不要接過這張卡。
“拿著吧。”林雅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在這個節骨眼上,多一分錢,就多一分保障。你放心,這筆錢,酒店那邊都已經做過賬了。”
我歎了口氣,還是接過了那張銀行卡。
在這種時候,我也顧不上太多了。
“謝謝。”我發自內心地說。
林雅笑了笑,眼神中似乎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
但她很快就收斂起來,恢複了往日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