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郭嬤嬤終是見過世麵的,走上前來。
“嬤嬤,以前姨母說過,隔壁村子的人得了疫病,都燒的厲害,下不了床。後來,後來就都沒了。嬤嬤,我是不是要**?”小梅紅著眼眶,也紅著臉龐。
郭嬤嬤探手一摸,是燒的厲害。
“我且問你些話,你答完了,我去請府醫來給你瞧瞧。”
“謝,謝嬤嬤。”
“水瑤呢?她昨日為何沒上值?”郭嬤嬤一早,聽月盈說了昨日夕食的事,便找上來了。
小丫鬟撐著身子道:“水瑤祖母昨日身子不行,家裡來人找了,回去了。”
“你胡說!”月盈道,“若真是如此,你怎麼會半夜找來?”
“給月盈姐姐添麻煩了。”小丫鬟似喉嚨疼,她咽了口水,拿起枕邊條子:“她給我留了條子,恐是怕條子被風吹了,放在我枕下了,我半夜睡時,才瞧見。”
月盈上前,一把奪過條子,拿給郭嬤嬤。
郭嬤嬤目光掃了過去,仔細看了,不假。
這條子她見過一次,之前水瑤請過一次假,也說是看祖母,用的也是這條子。
“是我難受起不了身,”小丫鬟道,“若我身子好,就一早拿給嬤嬤了。”
郭嬤嬤收了條子,還沒說話,就聽外麵吵吵嚷嚷。
“嬤嬤,外麵來了好些官府的人,說是我們府上出了命案!”有丫鬟跑過來叫郭嬤嬤。
郭嬤嬤心急,抬腳就往外走,根本沒再提要給這床上小丫鬟,找府醫的事。
人都走了,屋裡恢複了安靜,小梅才鬆了下來。
水瑤和她不同,她早就沒了父母。
水瑤家卻父母雙全,還有疼愛她的祖母。她父親是工匠,手藝好,家中也比常人家富足。她還有個讀書識字的哥哥,水瑤自願到侯府做工,就是想著能幫扶哥哥一把。
父母和哥哥都舍不得她,她卻說:“若我嫁了尋常人家,我們家永遠也翻不了身。不若入侯府,許能給哥哥找了幫襯。”
所以她一心往上。
水瑤祖母心疼她,讓哥哥給她寫了幾個告假的條子。說實在太累就告假,就說祖母病了,要她回去。
那條子水瑤用過一次,還拿出來給小丫鬟看,她哥哥字寫的多好。
小丫鬟認不得字,隻知曉那一筆一劃,像夏日柳葉,被風吹著,格外好看。
隻是,水瑤再也看不到,疼愛她的爹娘,祖母,和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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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老爺,什麼風將您吹來侯府了?”趙鼎見攔也攔不住,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