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念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大步,麵目驚恐地說:“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關銘見她那副樣子眉眼都染上了笑意,對她說:“十年前給我地主的人對我說,地主不親近人是因為它可以通過氣味判斷自己的主人,所以直到等來我。
嚴格意義上來講,不是我選擇了它,是它選擇了我。
你來,彆怕,看看你是不是這個家命定的女主人。”
施念整個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這麼玄的嗎?萬一它撓我了怎麼辦?”
“沒事,它沒有攜帶狂犬病毒,頂多被它撓破相了,我也要你。”
施念瞪著眼,關銘直接笑了起來,把貓遞給她,施念顫顫巍巍伸出雙手,整個脖子往上都是朝後讓的姿態,每個動作都寫滿了抗拒,小心臟噗通亂跳,嘴裡不停說著:“你彆走,離我近點,要是它不對勁了,你趕緊接過去啊。”
關銘憋著笑意點點頭:“我不走,給你護著。”
於是施念頭一次有種接觸野生動物的刺激感,就這麼碰到了那柔軟的貓毛,然後手指插進貓內是肚皮上一坨柔軟的肉。
關銘對她說:“你抱好了,我鬆了。”
施念嘴裡喊著:“等等,等等…”
但是關銘已經鬆了手,她不得不把地主結結實實地抱在懷裡。
一秒,兩秒,三秒,她整個人都是靜止的,連眼睫毛都不敢眨一下,滿臉警惕地盯著懷中的一坨肉,那坨肉隻是冷靜地用它一雙綠色的眼睛瞅著她,表情都給施念一種王之蔑視的錯覺。
就這樣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她抬起頭,眼睛裡閃著光對關銘說:“它沒撓我。”
關銘也配合著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你是這個家的天選之女。”
然後施念便沉浸在一種神奇的氛圍中,抱著這個15斤的大胖子抱了整整半個小時,地主當真安逸地在她懷中睡著了,抱到最後她整個手臂都是麻的。
整個晚上她都處於一種生活不能自理的狀態,手臂一抬起來就像灌了鉛一樣重,關銘笑她的時候,她還挺自豪地說:“你看,地主挺喜歡我的是不是?”
關銘順著她的話說:“真難得,它都這麼大歲數了,也不知道能活幾年,我們應該多陪陪它。”
施念還覺得挺有道理的,和關銘商量著後麵打算把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來,關銘十分支持她的決定,於是那個晚上兩人就愉快地達成了共識。
可當第二天早晨施念看見抱著地主正在喂它藥的阿姨時,無比驚訝地問:“它今天怎麼給你抱的?”
阿姨很淡定地告訴她:“彆看地主長得唬人,脾氣可溫順了,從來不會對人伸爪子,特粘人。”
施念頓時就感覺自己似乎又跳進了某人為她挖的坑裡,轉身上樓的時候又氣又想笑,什麼靠氣味辨彆主人,什麼天選之女,她昨天是被下了降頭了嗎?還當真信了他的鬼話,激動了一晚上。
她走回樓上,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關銘,最後在活動室看見他的身影,發現他居然彎著腰不知道在搞什麼。
施念見他這樣不禁走過去問道:“你在乾嘛?”
關銘把她拉了過來對她說:“你對著這個孔往裡看。”
施念已經瞬間忘記自己為了什麼事來找他,好奇地湊過身子閉上一隻眼睛往孔洞裡看,瞬時間,自己置身於冰川之上,速度極快地往下俯衝,那真實的視覺效果刺激驚險,她“哇”了一聲驚歎道:“這個東西有點好玩,哪裡來的?”
關銘告訴她:“我一個侄孫去年送給我的。”
施念的第一反應是:“你都有侄孫了?”
關銘將那小玩意推到一邊,單手將施念提到桌台上,目光撩人地注視著她,施念摸著身下柔軟的絨布問道:“這裡你平時是做什麼用的?”
“沒什麼用,就放些小玩意,以前偶爾會來這裡待會,看看書之類的。”
停頓了一下,低眸笑道:“算是我的一個私人空間,既然你來了,要不要…在這做?”
所以本來施念是上樓興師問罪的,可不知道怎麼就被關銘吃乾榨淨了,人是被關銘抱回房的,鑽在他懷裡,身子骨輕飄飄的,總被關銘嘲笑不經折騰。
就這麼不經折騰,整整三天他也沒少折騰她,說來是讓她好好休息幾天的,她也絕大多數是躺著的,但人是真沒怎麼休息,過得有些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關銘太懂情趣了,他是溫柔的,也是狂野的,他可以花樣百出,也可以仔細繾綣,他可以照顧到她所有的感受,讓她在很短的時間裡對他上癮。
這對施念來說是一件可怕的事,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輕易地對一個男人上癮,他的味道,他的眼神,他的觸碰都讓她著迷。
縱使外麵早已因為他們兩公開了關係而風起雲湧,處在風暴眼的他們卻窩在這鬨中取靜的地方屏蔽了一切消息,用身體訴說著彼此的思念。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關滄海不得不親自登門,對關銘說一些人在老宅足足等了他兩天了,今天連靈山那邊的舅姥爺都為了他的事親自趕來了。
關銘頭疼地撫了撫額,施念麵色凝重地望著他,他側頭去看她,對她說:“沒辦法了,都是長輩,必須得回去一趟。”
施念站起身,為他準備了一套體麵的衣服,親自為他熨燙妥帖,她心事重重地耷拉著眼睫,關銘走上樓來,從她身後摟著她,哄道:“中午得顧著舅姥爺他們,晚上爭取回來陪你吃飯。”
施念不放心地將外套給他穿上,特地囑咐道:“不要為了我和家裡人鬨矛盾,不行就先應付著,慢慢來,老一輩人思想觀念傳統,可能一時沒法接受我們兩在一起,這是場持久戰,急不來的。”
關銘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裡,氣息灼熱地對她說:“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