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發怒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傳入陳寶珠的耳中。村裡吵吵嚷嚷的,最近接連下雪讓人貓冬,今天全都活躍起來。
“災年,今年肯定是災年!”
“我就說災星就在咱們村子,現在已經成了氣候。要死人了……”
那些意有所指的話是聲音耳熟,分明就是她那個偏心的奶奶。
陳寶珠皺眉,下意識捂著心口。
明明雪崩這會兒已經平靜,可她卻愈發心慌。
哪怕雪崩的地點距離她很遠,可陳寶珠就是感覺怕 。
像是……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寶珠!”
陳虎和唐麗兩人快步而來,他們住的地方距離鄭家比陳家近不少。
陳寶珠下意識堆起笑臉,“老虎叔,嬸兒!你們怎麼來了?”
“川子在家嗎?”
唐麗直接抓住陳寶珠的手,語氣焦急。
陳寶珠的心咯噔一下。
“沒……怎麼了,嬸兒?”
陳虎在旁道:“昨晚我回來得晚一些,看到川子進山了,就是石砬子那個方向。”
雪崩的就是石砬子山!
往日鄭航川基本五六點鐘回來,此刻已經中午時分,鄭航川卻還無蹤跡。
難不成,他被困在山上?
見陳寶珠臉色煞白,唐麗嗔了陳虎一眼。
陳虎忙道:
“或許隻是湊巧,大晚上的,他肯定要回來睡覺的啊! ”
可鄭航川昨晚到現在都沒回來!
陳寶珠的臉色愈發白,陳虎嚇得不敢吭聲,覺得自己說錯話。
“寶珠?”
對上他們夫妻擔心的眸,陳寶珠勉強笑笑,強打起精神。“叔,嬸兒,我沒事。叔,我有件事求你。 ”
“你說。”
“我想進山,叔你給我帶路。”
“不行!”
陳虎和唐麗臉色都變了。
剛剛雪崩過,誰知道山裡是什麼情況?
或許會有二次雪崩,一不小心就把人埋了!
陳虎更是道:
“寶珠,你在家裡,我去山裡看看,你放心,隻要叔還有一口氣兒,肯定把川子帶回來!”他沒說的是,雪崩過後,動物受驚,說不準會發狂。
鄭航川也不一定就是在山裡,帶寶珠進山,萬一出意外,他怎麼交代?
陳寶珠搖搖頭,“叔,我真的可以進山,隻是我不認路。你帶我走一回吧,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陳寶珠抬手就把旁邊柵欄上的木頭掰下來,大人手臂那麼粗細的木頭,陳寶珠徒手直接捏斷!
唐麗嚇了一跳,連忙去拉陳寶珠的手,“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虎,再把手紮破了……”
聲音戛然而止!
就見陳寶珠的手白皙柔嫩,絲毫沒有破損。
甚至紅都沒紅。
陳虎則撿起掉在地上的木頭捏了捏。
是椴木!
而且是不超過兩年的木頭,絲毫沒有腐壞,就是他都沒辦法像陳寶珠那麼輕鬆把木頭捏斷。
陳虎嚴肅起來,虎目盯著陳寶珠,伸出手。
“來, 咱爺倆試試!”
“虎子!”
唐麗滿心不讚同。
寶珠這麼嬌滴滴的小姑娘,磕了碰了都心疼。
陳虎一臉無辜,“老婆,我輕一點,保證不會弄傷大侄女!”
陳寶珠沒有時間耽擱,“老虎叔,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