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若時挑了挑眉，手指輕點在桌子上，“跟你一塊的那個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老奴那位老姐姐……她也有難言之隱那——”蘇嬤嬤紅了眼眶，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這是老奴那位老姐姐親筆留的，老奴壓根就不知道皇後娘娘找過她……”
秦若時雖沒信她的話，但還是將她手中的信接了過來。
她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而徐嬤嬤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她輕聲訴說“王妃您是知道的，皇後娘娘那邊有老奴們的家人們，如果不按照她說的去辦的話，那家裡麵的人便會遭到威脅……”
這話她說得不假，之前她們兩人也同她說過這件事情，因為府上事多她還沒來得及處理，結果就東窗事發了……如今她也懶得去處理這些事情。
“所以呢？”聽她將話說完後她問。
“老奴希望您能夠幫老奴將李嬤嬤的屍體送出去，老奴想幫她簡葬了……”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老奴知道李嬤嬤犯的錯罪無可恕，可她為了保護老奴一人承擔了所有，老奴深知王妃心善，但也不求王妃能夠寬恕她，隻希望她能夠死了後有個去處。”
“你倒是說得重情重義。”秦若時原本是不願答應她的，可她撚了那封信手上沾了些許紙上的淺黃色的粉塵後，她放在鼻尖聞了聞，下一刻她將那張泛黃的紙平鋪在桌子上，用茶水把它弄濕，上麵的字跡全都顯現了出來。
上麵是皇後給李嬤嬤寫的信。
不得不說，李嬤嬤這人還是知道留一手的，知道用黃粉將這些一風乾就會消失的字跡給保存住，不過這些並不能當作指向皇後的罪證，畢竟她不知道皇後的字跡，萬一是找人代筆呢？
但是——
秦若時看著跪在那裡的李嬤嬤，將信收進衣袖中，“本王妃可以幫你。”她收了葉嬤嬤這封信，總要做點什麼。
“老奴多謝王妃。”徐嬤嬤原本以為希望就要落空了，但瞧著秦若時這一係列動作，又看到她將信收進衣袖中，覺得事情有轉機，她千恩萬謝地重重地磕頭。
那一聲比一聲重，秦若時聽得都疼，心想這徐嬤嬤是練過鐵頭功麼？
麵上平靜地問“你想留在這裡還是離開？”
“老奴想留在這裡。”徐嬤嬤十分認真道。
“為什麼？”她需要一個把她留下的理由。
“老奴若是在這個時候離開王府，雖說老奴這些年來的積蓄能安穩過一輩子，可是皇後那邊肯定不會放過老奴，老奴必死無疑，再者說王妃您是老奴和李嬤嬤這輩子見過最好的主子，老奴願意跟著您。”徐嬤嬤說得很誠懇。
秦若時又問“昨天本王妃親手殺了李嬤嬤，你就不怕本王妃下個殺的人是你嗎？”
“王妃若是真的殺了老奴，那肯定是老奴做了什麼不忠的事情。”徐嬤嬤一字一句道。
“你和李嬤嬤關係那麼好，不會懷恨在心？”
“老奴的老姐妹說了，若是有來生，她還願意做您的奴婢，這輩子就讓老奴替她做完剩下的事情。”徐嬤嬤知道想讓王妃留下自己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她又道“看事情要縱觀大局，如果真論的話，李嬤嬤是被皇後娘娘害死的。”
“若是王妃想要皇後的命，老奴絕對第一個衝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