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勝負欲讓他很不服氣。
說到底,厲司寒算什麼東西,一個臣子罷了,就算戰功赫赫又如何,還不是聽命於皇室?
更何況厲司寒現在雙目失明、雙腳殘廢,這樣一個看不見走不了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男人,怎麼比得上他呢?
他就不信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是他征服不了的,區區一個女人而已,他一定要讓她乖乖臣服!
沈傲雪才懶得與他說這些廢話,轉身掀開了身後的簾子,冷冷問道:“殿下,要麼你走,要麼我走,選吧。”
景嶽寒不死心,從懷裡摸出一塊極品翠玉製成的玉玦舉在她麵前。
“他能給你的,本宮也能給,這是東海寒玉,價值連城,一塊就能抵他一百個匣子,是我外祖家的傳世之寶,你若肯為剛才的事情道歉,並用對待司寒的態度對待本宮,這枚玉玦便給你了,如何?”
沈傲雪淡淡掃了一眼,的確是一塊好玉,可惜,換不成錢。
“殿下,我對您的東西沒興趣,您到底走不走?您不走我走了。”她失去耐心,生氣地催促道。
景嶽寒蹙眉,一臉疑惑:“他的錢你就收,為何本宮的不收?”
沈傲雪忍無可忍,直接翻了個白眼。
“七殿下,您也說了這玩意兒價值連城,我拿去換錢,誰出的起呢?有價無市對我而言等於一文不值,再說了,我和王爺是有婚約在身的,我與他親近難道不應該嗎?”
這番質問讓景嶽寒啞口無言,手中的玉玦也變得灼熱,一時間不知該收起來還是繼續送給她。
想來想去,他惱羞成怒,大步流星走過去,一言不發地抓住了她的手,攤開掌心將玉玦放了進去。
“您這是乾什麼?”沈傲雪想抽回自己的手腕卻被他牢牢擒著,根本動不了。
“本宮說要送的東西,斷然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拿著,要換成錢還是要扔了,你自己看著辦。”
景嶽寒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鬆開手,一副瀟灑的模樣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沈傲雪看了一眼手裡那價值連城的玉玦,神情冷漠,直接掀開簾子朝著外麵扔去。
景嶽寒剛走了兩步,突然感覺到身後有暗器襲來,直接一個轉身抬手接下。
他定睛一看,暗器不是彆的,正是他送給她的東海寒玉。
“你還真的要扔了!”他崩不住地大吼。
沈傲雪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站在帳篷外冷傲地說道:“你不是說讓我自己看著辦嗎?我的辦法就是扔了,眼不見為淨,有問題嗎?”
景嶽寒這次是真的怒了,他握著玉玦力氣打到幾乎要將其捏碎,生氣地喝道:“你彆以為本宮不敢殺了你!”
“彆說我看不起您,殺我這種事您還真不敢,誰讓我是鎮北王的未婚妻呢?還是皇上親自賜婚的,想殺我您也要先問問他老人家同不同意。”
“哼,你好樣的,本宮倒要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景嶽寒憤憤瞪了她一眼,拂袖而起連背影都冒著怒氣。
沈傲雪見他走遠了,這才鬆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剛才她言語挑釁,是對皇子的不尊,若是景嶽寒真的追究起來,也能治她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可是她沒辦法對他和顏悅色。
與其讓其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糾纏不清,還不如讓他以為自己是個不知好歹、忘恩負義之輩。
景嶽寒因為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能大半夜帶著護衛跑來就她,這份恩情她在心裡記著。
可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對他露出一絲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