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憲剛點了一根煙，慢條斯理的說道：“顧爺要是在外麵，沒有人會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沒有人敢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進去了，就算下麵的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又能怎樣呢？這一點，顧爺一直都比你們清醒，人走茶涼，這是自古以來的真理，至於道德啊，這些都是虛的，該留下的，你不用說也會留下，不該留下的，就算你跪著去求，也不會留下。”
這個時候，我終於開口了，看著張憲剛說道：“你們過的還真夠利己的，沒有顧爺，會有你們今天？”
“沒有我，還有李憲剛，王憲剛，人性本身就是這麼個東西，跟太陽一樣，不能直視。”
說到這裡，張憲剛看著我說道：“再說了，我隻是稍微為了自己的生存想一點有什麼關係的，我又不是給顧爺落井下石了，倘若他有一天能夠安然從看守所裡走出來，天上人間依舊是他的，誰也奪不走，我也不行。”
我突然問道：“你的沒有落井下石，包括李輕眉來天上人間陪曹天一他們喝酒，你裝作不知道嗎？”
“你又怎麼知道我裝不知道了？”
張憲剛忽然抬頭看著我問道。
我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你說是就是吧。”
張憲剛看了我幾秒，突然笑了笑，一副你不懂，就算跟你說也是白說的模樣。
我聞言，皺了下眉頭，說實話，我看張憲剛這幅樣子，心裡非常的不爽，有些人就是這樣，用陰火一直撩撥著你，讓你會沉不住氣的發火。
甚至動手。
我也承認，張憲剛成功了，於是我站了起來。
張憲剛見我站起來，愣了愣：“你想乾嘛？”
我沒回話，一拳砸在了張憲剛的臉上。
張憲剛被我打了一拳，嘴角出血，不過他卻沒有生氣，驀然大笑，然後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看著我說道：“昨天在會議室，你當著我們麵掏出匕首紮在會議桌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身上有顧爺的影子，沒想到還真有，但是又有點區彆。”
我聞言，眉頭皺起，沒想到張憲剛這麼沉得住氣，他好歹是濱海娛樂場所的龍頭之一，現在被我打了一拳，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但是我又好奇張憲剛說的我和顧衛公的區彆是什麼。
不過很快我便知道了。
張憲剛好笑的看著我說道：“如果是昨天，顧爺的話，可能真的會和你一樣，拿出刀往桌子上一紮，然後對所有人霸氣絕倫的說，誰不服站出來，但如果是剛才的話，顧爺絕對不會上來給我一拳。”
說到這裡，張憲剛停頓了一下，抬頭看著我，目光莫名的說道：“他會先走，然後讓我活不過今晚。”
“第一，我不是顧衛公，我叫林東。”
我聽到張憲剛拿我跟顧衛公對比，盯著他說道：“第二，我也沒有顧衛公的氣魄，我隻是一個小人物，用你跟李清河說的話，我隻是一個給人開車的司機，不過是運氣好才有了做鳳凰男的機會。”
“知道什麼是小人物嗎？”
我走到張憲剛麵前，盯著他的眼睛，再次說道：“小人物就是一無所有的小人，一無所有給了我跟人換命的底氣，心眼小給了我從早到晚報仇的動力，你挑撥李清河來找我麻煩的事情，當真以為我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