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用什麼來形容我現在的感受。
那就是楊青誌是一隻含怒不發的臥虎,而陳衛紅是一頭餓狼,現在楊青誌不知道我的來曆,而陳衛紅是知道我的跟腳的。
並且向我露出了獠牙。
一瞬間我起了雞皮疙瘩,腎上腺飆升。
因為對我來說陳衛紅並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楊青誌這隻臥虎,他目前不知道我的跟腳尚且對我漠不關心,像看螻蟻的看著我。
如果陳衛紅跟他說了我的根腳。
那麼楊青誌會怎麼做?
我會不會真的會像蕭瑾瑜說的那樣,被楊青誌讓人沉屍黃浦江?
不過就在我脊背發涼,瞳孔驟縮,想著該怎麼應對的時候,陳衛紅突然又收斂了全部敵意,重新安安靜靜站在了楊青誌的身後。
我出了一身冷汗,然後低眉肅目,一言不發的來到了靜姨的旁邊也安靜的站著,但眼神閃躲,各種想法浮上心頭。
靜姨則從頭到尾輕輕品著茶,風輕雲淡,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楊青誌何等梟雄,一眼就看出來陳衛紅剛才在看到我時候一瞬間迸發出來的興奮,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楊青誌城府極深,見陳衛紅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之後,便也沒有說些什麼了,而是抬頭看了一眼靜姨,語氣平靜沉穩的說道:“我的意見是你滬市可以回,但商會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該給的分紅,我也會每年一分不少的給徐家。”
靜姨聞言也不惱,輕笑著望著眼前大勢已成的楊青誌說道:“徐曉是死了沒錯,但老爺子還沒咽氣呢,你這麼快想著架空我和徐家,你是不是太急了點?”
“不急。”
楊青誌身體後靠,眼神淡漠,氣勢如淵,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會有很多人戳著我的脊梁骨罵我白眼狼,吃人不吐骨頭,不過沒關係,名聲在外,有好有壞,我也不在乎所謂的名聲,可能我這樣做,你們心裡會不舒服,想著我楊青誌不過是徐家養的一條狗,怎麼就敢易主的,但現在這個社會是這樣的,人走茶涼,財富不是一個人的,也不是固定屬於某一個家族的,財富是屬於社會的,光有財富握不住,便是罪過,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比我懂。”
說到這裡,楊青誌停頓了一下,目光沉穩梟雄:“老板在走之前跟我談過一場話,我出來接班是老板的意思,最起碼我接班,徐家還是徐家,當有那麼一天,徐家下一輩,哪怕老板收養的那個司徒強能夠從我手中拿回原本屬於徐家的產業,我也無話可說。”
靜姨沒說話。
楊青誌說徐曉在臨走之前跟他談過話,說讓他接班是徐曉的意思,陳靜嫻是信的,要不整個滬市都在說徐家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能拿出來和徐曉相提並論的呢?
可就是這樣一個瘦虎級人物卻因為太過聰明,以及劍走偏鋒的緣故,讓自己走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
要不然楊青誌他就算再怎麼厲害,他也得老老實實一輩子活在徐曉的陰影下。
可是現在徐曉一走,整個徐家壓得住楊青誌的人可就沒有了啊,哪怕是那病危在床的老爺子也不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現實。
實力為尊。
現在楊青誌大勢已成,是滬市黃浦區的風雲人物,鮮少有人能夠壓得住他。
不過道理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