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指著那瓦罐衝大家道:“好香,是肉湯!”
眾人一聽有肉,立馬湊上前來,一個個兒地恨不得把腦袋塞進瓦罐裡去。
絡腮胡子用勺子撈了一把,皺眉道:“什麼也沒有啊,”他戳了下梁雨川的胳膊:“吃獨食,不夠意思啊。”
另外幾個紛紛嚷嚷:“還是不是兄弟了?”
梁雨川歎氣道:“吃什麼獨食啊,我這還餓著肚子呢。”他自回營就一直盯著這罐湯底糾結,始終舍不得難為自己的胃,所以到現在還沒吃晚飯。
“那肉呢?”
“沒肉,這個叫火鍋,牛油煮的,燒開了涮菜涮肉使的。”
“原來就是個湯底啊,聽這意思,不就是涮羊肉嘛
,怎麼叫它火鍋?”
“甭管是啥,有總比沒有好,牛油煮的呢,好歹有點肉味。”
大家一致覺得這人說的十分有道理,立刻開始搬石頭搭灶,將瓦罐放了上去。
梁雨川提醒他們:“這湯…味道有點特殊。”
“可不特殊咋地,”旁人根本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隻顧全心忙活著燒火,“光聞著就知道跟羊肉館裡的涮羊肉不一個味兒,擱不少香料呢吧?”
“雨川那小媳婦手藝就是好,前天給咱們吃的那個什麼鬆花的豆沙糕,我到現在還記著滋味呢。”
“你這家夥可彆摳門,以後再出去見媳婦可彆忘了兄弟們,讓弟妹辛苦辛苦,給咱做點好吃的打打牙祭。”
梁雨川剛要跟他們說清楚,卻見這一個個兒地全都站了起來,已經開始商量怎麼再去夥頭兵那兒搶點肉菜了。
“涮羊肉沒有羊肉可不行。”
“還得來點粉條不?”
“下午運進來隻肥豬,說是明天招待轉運使用的,咱們去看看能不能搞點兒下水出來。”
“下水有啥吃頭兒,看我的,直接給你弄條腿。”
等到羊肉、粉條、豬大腿一一就了位,那罐牛油火鍋早就燒得滾開,已經開始往外散發衝鼻的辣味了。
“呃…這是壞了?”
梁雨川憂鬱地說:“辣椒聽說過沒?”
有的聽說過,有的沒有,聽說過的卻也沒吃過。微胖大兵剛切了半盤羊肉片,饞的直流口水,推開圍著瓦罐的人,手腕一翻就將羊肉全都倒了進去:
“沒壞就行,彆愣著了,趕緊拿筷子拿碗,撈著吃呀!”
不等話音落下,這幫餓狼便一擁而上,兩筷子便將剛下的羊肉夾沒了。
梁雨川默默伸出爾康手,又默默地收了回來,靜靜等待即將出演的“吐舌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