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蓮愣住了,正與他討論他那臭脾氣的事,怎麼這臭脾氣突然就上來了?還學人家徐誌摩“揮一揮衣
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也不看看自己有人家徐大詩人的憂鬱氣質沒有。
他生氣,李二蓮更生氣,他轉身就走,李二蓮也能扭頭不理,反正李二蓮自覺占著一個“理”字,總不能有理的還上趕著跟沒理的討好求和去。
哼哼,梁雨川他愛走不走,她倒要看看,到時候誰會第一個忍不住要拉下臉來賠禮道歉!
李二蓮氣呼呼地往雲雲家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數落梁雨川的不是,然而數來數去都隻是“脾氣不好”這一條,再找不出彆的能挑的出來的缺點了。
將要進雲雲家門時,李二蓮突然感覺有那麼一絲絲後悔:
“我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做什麼?”李二蓮敲自己的腦門,“他大概都不懂我為什麼揪著他的語氣這點不放吧?”越想越懊惱了,可是氣已經生了,兩個人也都較上勁了,難道要她先去求和?
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算了,誰先低頭誰先輸,誰輸了以後的地位可就低對方一等了。追根究底先錯的是梁雨川,也該是他先道歉才是。
這樣想著,李二蓮忐忑的心才稍稍輕鬆了些,將在家裡苦練刺繡的雲雲叫出來,打算找個人少的地方兩
人一起滑會兒冰車。
然而當她們到了大街上時,卻見許多大人正在驅趕在冰上玩耍的孩子。
兩人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才知道,積雪實在太多,雪水都融化完還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按照現在的結冰速度,說不定再過兩日這街道上的冰麵便要高過許多人家的門檻了。
於是在村長楊四叔的帶領下村裡人一齊商量了下,決定從今天開每家每戶出兩個勞力為村裡鏟雪除冰。所以是怕這些孩子搗亂這才將他們趕走的。
李二蓮看到李仲園與一群村裡的大老爺們圍著說話,便過去聽了一耳朵。
他們在說今年冬天這奇怪的天氣,活了半輩子了,誰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雪。
“好在咱們北方冬天農閒,不然咱們地裡的莊稼可就遭了秧嘍。”
“這就算是遭了天災了,”有人壓著聲音說,“明年朝廷裡指不定要出什麼大事呢。”
楊四叔嗬斥道:“彆胡說,膽子咋那麼大呢?”
那人卻道:“這怎麼是胡說呢?我爺爺在世時跟我講過,先帝爺剛登基那會兒也是異象連年,當時隻以
為是年份不好都沒怎麼注意,結果後來怎麼樣?先帝爺好幾個龍子接連夭折,咱大康朝和北部草原部落、西部胡人小國連著打了七八年大仗,搞得是國祚危險、民不聊生。所以說今年這怪現象就是上天的預警,咱們還是多存點糧食,免得又打起仗來,一家子的口糧全都得上了征了。”
“那你的意思是明年還得打仗?”
“誰知道呀,反正我覺得咱們得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