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他們所在的山穀中央,那裡有棵大樹,費巒被吊在上麵,渾身關節儘碎,麵部血淋淋,整張臉皮都被撕下,嘴部更是裂到了耳根部位,喉嚨裡時不時傳出哀嚎聲。
山穀中無人理會他的慘叫。
最深處的瀑布附近,精致小院裡,眾人圍坐在玉石桌旁,正在交談著,震驚的表情中時而透著興奮。
“來了。”
婧雅突然說道。
君無邪回頭看了山穀口一眼,隨即便又回過頭來,並未理會,繼續說著往後規劃的將開創皇朝之事。
不管是安寧還是他的師兄師姐們都聽得津津有味。
一個皇朝的創建,絕非易事。
這裡麵涉及到了太多的問題了,需要做的準備是難以想象的。
首先必須得具備創建皇朝的最低基礎,那便是天地環境,必須要尋到聖靈元氣濃鬱之地,得有龍脈。
同時也得有守住皇朝,抵禦強敵的強大實力,還得有為皇朝培養強者的海量資源,這些都是硬需求,少一樣都不行。
同一時間。
一個老者落在山穀入口前。
他仔細觀察著入口附近的情況,居然沒有感覺到那血鬃獅犬獸王的氣息。
難道獸王今日不在此處?
如果獸王不在,費巒是不是已經進入山穀了?
想到費巒可能會亂來,他急忙向著穀內走去。
血鬃獅犬獸王沒有回來還好,要是回來了,剛好碰到費巒在山穀裡麵撒野的話,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血鬃獅犬獸與其他古獸不同,它們的性格特彆的剛,如今能忍著沒有拚命,已經是為了其他人而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太一宗的姚護法暗自慶幸,自己心裡所感,及時趕來了。
現在立馬將費巒帶回去,這樣的話,便不會與那血鬃獅犬獸王相遇。
隻要費巒回到他們住的府邸,屆時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那血鬃獅犬獸王也再難奈何得了他。
心裡這樣想著,姚護法已經穿過山穀入口的道路,來到了穀中。
很快,他就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哀嚎聲,這聲音聽著怎麼有些耳熟?
姚護法麵色微變,心裡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加快了步伐,深入山穀,穿過幾座遮掩視線的山丘,終於尋到了聲音的源頭。
順著聲音源頭看去,姚護法的瞳孔劇烈收縮。
他臉上的肌肉狠狠抽搐著,嘴唇顫動,看著那麵目全非,整張臉皮都被撕掉的吊在樹上的人,鮮血淋漓,畫麵是如此的猙獰可怖,亦是無比的淒慘。
五官是認不出來了,但是從其身上的服飾與氣息卻可以判斷得出其身份。
“費巒!”
姚護法的聲音發顫,在這裡之前,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竟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費長老的嫡孫,居然在這裡被人撕去了臉上的皮,看樣子身上的骨骼與關節也全都被擊碎了,遭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重創,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不敢想,費長老知道了此事會是何等震怒!
費長老,那可不是宗門普通的長老,是擁有主事權的上長老,地位隻略低於宗主。
並且,費長老的祖輩或許尚在,如今在宗門禁地閉關沉睡,為宗門底蘊級老祖!
“誰乾的!給本座滾出來!”
姚護法暴怒,聲音宛若驚雷炸響,在這山穀之中爆發。
他的身上,殺氣衝霄,霸聖中天位境界的氣勢如狂風席卷十方,使得大片區域,草木起伏,地麵狂沙飛舞。
“費巒乃我太一宗上長老嫡孫!你們這些該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樣傷他!此事,你整個青雲上下數十萬之眾必死絕,方能贖罪!”
姚護法聲音冷酷至極,一步一步向著山穀深處走去。
“何人在此聒噪?”
君無邪自院中踏空而行,單手背負,停在吊著費巒的那棵樹的樹梢上,冷漠俯視攜強大氣勢逼來的姚護法。
“小子,是不是你乾的?”
姚護法看到來的瞬間,便感覺到了眼前這個青年遠比費巒強大得多。
看其架勢與姿態這般狂妄,費巒這模樣,恐怕就是此人下的手了。
“沒錯,你對此有什麼讚同觀點儘管說出來,如果有異議,那就不要說了。因為在大乾,我君無邪就是規則與秩序!”
“你說什麼?”姚護法雙目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輩子就沒有聽過這麼狂言的言語,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年輕人。
這裡是青州,東境大陸最偏遠之地,資源品級低下且貧瘠,環境也極差,天之元氣稀薄,地之靈脈等級極低。
這樣的地方,可以說是窮鄉僻壤!
在這裡的修行者,自古都沒有出過幾個像樣的。
現在,一個青州的年輕修行者,居然跟他說自己就是這裡的規則,是這裡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