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受不了這種方式,她不想他因此而活在內疚與自責中。
同時,她也接受不了自己與他天人永隔。
她開始變得貪心了,貪戀與他在一起的感覺。
……
臥室套間內,君無邪同樣難以入睡。
他了解沐慈音的性格,絕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
他知道她必然還會堅持的。
想想就頭疼,她的堅持對於他來說就是種折磨。
就如此刻的他,渾身還滾燙,體內的血液都是火熱的,體內宛若有頭欲望猛獸在橫衝直撞,要掙脫束縛衝出來支配他的身體去乾些原始本能乾的事情。
“不行,我得讓她明日便遷宗,早些回到青州,屆時才能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君無邪思量之後做出了決定,他知道沐慈音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答應,但隻要他堅持,她肯定沒有辦法拒絕。
……
翌日清晨,君無邪很早便起床了。
這時候,沐慈音還在睡著,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才醒來,不由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不多休息會兒?”
畢竟兩年的秘境之行,身心俱乏,好不容易空閒下來。
“準備遷宗吧,今日就跟我去青州。”
君無邪來到她的床前,取下她的衣裙。
沐慈音見狀,急忙掀開被子坐起來,歎息道:“這麼急?你就不能留在冰心閣多陪我幾日麼?畢竟就要離開了,我想多看這裡幾眼。”
“言不由衷。”
君無邪蹲下來,握著她晶瑩玲瓏的小腳,給她穿著鞋子,道:“你心裡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留下來,今晚繼續勾引我是嗎?”
沐慈音聞言臉色頓時紅了,聲音略帶薄怒,“什麼勾引,你能不能不要用這樣的詞,說的我的感覺好羞恥……”
君無邪笑而不語,也沒有跟她爭辯,穿好鞋子後,道:“趕緊把衣裙穿好,今天回青州。”
“真就不能等幾天?”
沐慈音還是不甘心,她很清楚隻要回到青州,那麼想要達成目的,難度就會直線上升。
到了那裡,他就要開始忙碌了,即便有空閒時間也會陪著妻兒,哪裡還有她施展的餘地?
“這件事情聽我的,我說了算。”君無邪態度很強勢,隨即補充道:“我並不反對你留下,要不我今日先回青州,你們過些時日再遷宗?”
沐慈音欲言又止,看著他嚴肅的表情,突然軟了下來,起身穿著衣裙,輕聲道:“好了,今天就搬,你彆生氣。”
雖然他的語氣有些重,並且今日就離開,會對她的計劃造成嚴重的影響,於她意誌相悖,但她心裡不僅沒有抵觸感,反而感到非常的溫暖。
無邪終究不是那種貪戀她的美色的人,否則昨晚便要了她了。
甚至,他還因此而防備著。
她知道,他是不想讓她受委屈,不想在他們之間的留下瑕疵。
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如同有暖流淌過。
穿好衣衫,係好衣帶,沐慈音走到梳妝台坐下。
“乖乖聽我的話,不要再有那樣的心思。”
君無邪上前,拿起冰玉製成的梳子,為她梳理著柔順的青絲,“有些事情我不願在不該發生的時間段內發生,希望你不要將自己的意誌強加在我身上。
這本源傷要不了我的命,平日也不會對我造成影響,你儘管放心。”
他說完,輕輕撫摸著梳好的頭發,來到她的身前,拿起眉筆準備給她描眉。
沐慈音輕輕抓住他的手,蘊藏冰雪般的美麗眼眸凝視著他,“可你要戰鬥,倘若遇到強敵怎麼辦?”
“你是關心則亂,以我的實力,便是隻能疊加兩種禁術,至尊聖境內亦無敵於星空。
你應該知道,我的戰鬥力不僅僅來自於表麵上能看出來的境界與天資成長強度。即便是遇到與我相同境界,相同天資成長強度的人,我也能翻手鎮壓。
當年在下界末世洪流中,那麼多與我同境界同神禁領域的黑暗強者,他們奈何我了嗎?”
沐慈音緩緩鬆開了手。
雖然聽著他說這些,心裡想著的確如此,可他的本源傷依然是她的心結,她想讓他用完美無缺的身體狀態去麵對未來的挑戰。
隻是她知道再怎麼說都沒用,他是不會同意的,尤其是在他現在這種清醒無比的狀態下。
要達成目的,隻能另尋他法。
到底要用怎樣的辦法,她現在還沒有頭緒。
“我從來沒有描過眉,這是第一次。”
她輕聲說道,臉色有淡淡紅霞。
從未想過,有超一日,會以這樣享受的心態讓一個男子為自己描眉。
“當然,你其實根本不用描眉,你的眉毛天然便是完美的,我隻是想為你描一描眉而已。”
“你不奇怪我這裡怎麼會有眉筆麼?”
君無邪怔了怔,隨即淡淡一笑,道:“我猜你是為我才置辦的眉筆。”
“什麼都瞞不過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對你不隻是師徒感情那麼簡單了?
女為悅己者容,我也想試試,昨日你去雪瀾的住處時,我便到她人那裡要來了這隻眉筆,還有這些胭脂水粉。
這些女兒家用的東西,其實她們平日也都未曾用過,或許是覺得好奇才買回來的吧。”
“看來你的心結真的打開了很多。若是在以往,你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們之間有特殊感情的,更何況親口說出來。”
君無邪有些驚訝,她自己這樣大方承認,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是啊,我以前不敢承認,不願意承認,畢竟我們是師徒。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為何唯獨對你沒有抵抗力,心中總是想要與你親近,隻有在你身邊時才會覺得安心。
這種感覺,隨著我們接觸的時間越長便越是強烈。我想,這輩子大抵是離不開你了。
或許你不會明白我的這種感受,因為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弄明白,我沐慈音怎會這樣,就這樣在你麵前淪陷,就這樣讓你闖入我的內心,幾乎填滿了我的整個世界……”
君無邪聽著這些,突然感覺不太對,便沉默了下來。
關於她說的為何會想要親近他,此事他當然清楚是為何。
那是因為自己的血液早就與她相融了,她的體內還有自己的本源。
但是對於她這樣類似表白的話語,他心裡聽著雖然開心,卻也感到了沉重。
這不是她的性格該擁有的言行舉止,至少不應該突然之間轉變如此之大。
“你為何不說話?”沐慈音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看到他微微蹙眉,麵色從剛才的溫和變得嚴肅,“怎麼,聽我說這些你不開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