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口嗆著血沫子的天一教主看到君無邪持劍走來,絕望的他突然發出森冷詭異的笑容。
那聲音尖厲,如同鬼叫。
“想不到本教主縱橫一生,居然會落到如此下場,會死在你這個界外之人的手裡!
想想真是淒涼啊。
可本教主不甘心!”
天一教主環顧四周,聽著宗門各處傳來的淒厲慘叫,看到教眾在不斷被屠殺。
他突然歇斯底裡地叫起來:“今日你殺了本座,他日你也會落到同樣的下場!
你注定死路一條!
你身懷三品神果,消息傳開,整個世界的人都會來殺你,你將天下共誅,成為眾矢之的,浩瀚的疆土,也不會有你的容身之地,嘿嘿嘿——”
“聒噪。”
君無邪上前,一腳踹在其臉膛子上,頓時踹的天一教主腦袋猛地甩向一旁,嘴唇不由自主打開,一串牙齒飛了出來。
“你不會死的那麼容易。”
君無邪上前,掌指間凝聚出一根金色的血氣戰矛,在天一教主驚恐的眼神中,噗的貫穿了其身體。
天一教主頓時發出淒厲的慘叫。
那被血氣戰矛貫穿的地方,傷口溢出大量的真氣。
“啊!!我的洞天,你毀了本座的洞天!”
他撕心裂肺,寧願被殺也不願意承受這種痛苦。
堂堂真神大天位的強者,洞天被毀,等同一個廢人。
他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落差,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的內心痛苦萬分,叫聲越來越淒厲,聽得人頭皮發麻。
遠處,霸劍莊的人看到天一教主的慘狀更是驚恐不已,有些人當場就被嚇尿了,在道心崩潰中失禁。
今夜所見所聞,超過了他們的心理承受極限。
如果他們是局外看客也就罷了,偏偏是身處絕境的局中人。
整個天一教,淒厲慘叫持續不斷,滿地都屍體,還有那些驚叫著逃竄的教眾,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
這裡已經不是人間,簡直就是修羅地獄!
“你們就這點膽量,還敢報複我?”
君無邪上前,嚇到霸劍莊主等人渾身痙攣。
他們的臉龐因巨大的恐懼而扭曲得不成樣子,整張臉都變形了,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
君無邪並未再跟他們說什麼,手起劍落,將霸劍莊主與隨行的強者全部斬殺。
他們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淒厲慘叫,鮮血噴射,身體抽搐,瞳孔渙散,很快便沒有了呼吸。
到死他們都不能瞑目,雙目圓瞪,無邊的驚恐在他們的瞳孔內定格,麵部表情扭曲,嘴大張,並且是歪的。
隨意看了被自己的金色戰矛釘在山石上的天一教主一眼,君無邪轉身便殺向了那些正在潰逃卻尋不到出路的天一教眾。
天一教眾數量不少,有數十萬人。
元始化身正在不同區域追殺。
君無邪的真身也加入了進來,手持戰劍,一路狂殺。
他的腳步邁出的每一步都伴隨著鮮血激射與淒厲慘叫。
這注定不是個平靜的夜。
平南縣城,每個人都被驚醒。
數千萬人口,全部選擇合適的地點遙望天一教所在的方向,聽他們的慘叫。
人們內心都很興奮。
罪惡昭昭的天一教終於要覆滅了。
他們在城內太過為所欲為。
跟其他勢力偶爾的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不同。
一旦被天一教盯上,那將無比淒慘。
可以說,除了大勢力的人,餘者皆生活得膽顫心驚的,生怕某一天不幸就會落到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身上。
人們都很想知道那個殺穿天一教的存在是誰?
自古以來,可沒有人這般做。
天一教,即便是駐軍都得忌憚三分。
因為一旦跟他們撕破臉,強大的駐軍要收拾天一教都會有巨大傷亡,並且還無法將他們完全覆滅,主要人物肯定能逃走,然後選擇其他地方東山再起。
這個讓駐軍、武門、林家都忌憚而不會去招惹的天一教,卻在這個夜晚覆滅了。
那天一教內,由始至終都隻看到一種金色劍光,其他的全都天一教屍毒真氣。
說明殺入天一教的僅僅隻有一人。
是誰有這等本事,一人一劍殺穿整個天一教!
“我們以後終於可以安心多了。
要感謝那位強者啊,是他給我以後的生活帶來了穩定……”
有人激動且感慨。
原本都不抱希望,沒有想過天一教會覆滅。
沒想到今日突然天降驚喜。
這顆懸在他們頭上的大毒瘤終被連根拔起了,將不會有半點死灰複燃的機會。
因為,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天一教有人逃出來。
似乎,天一教的出口有強者蟄伏。
那裡時不時的會有秘術之光,隨後就是天一教眾的慘叫。
顯然,天一教眾想逃離,卻未能成功,始終被人死死堵在宗門裡,隻能任由那位存在將他們屠殺。
……
天一教裡麵的慘叫持續了一整夜。
黎明的時候,慘叫依舊沒有停歇。
直到清晨,朝陽破開雲層,整個天地都亮起來的時候,天一教裡麵的慘叫才逐漸平息。
黑夜過去,陽光帶來了白晝。
城內數不清的人影躦動,紛紛向著天一教所在的方向而去。
夜晚時,他們不敢,擔心會出意外,畢竟那裡情況不是很明朗,有被誤傷的可能。
現在天亮了,天一教裡麵的慘叫也逐漸平息了,自是安全了許多。
隨著最後幾聲慘叫響徹起來,而後天一教內徹底安靜了。
金色的朝陽照射下,天一教內的滿地鮮血,有些已經凝固,有些還冒著熱氣。
路上,山上,山下,岩石上,都被血液染透,到處伏著無頭屍身,一顆顆雙目圓瞪充滿驚恐的頭顱滾落得到處都是。
這裡真的像是一片修羅煉獄,觸目驚心。
君無邪看了看滿地的屍體,帶著元始化身走向天一教深處,找到了那些煉製毒屍的陶罐。
元神掃過,他將體內尚有一息生命之火,保留著一絲未滅意誌的人挑選了出來,聚集在一起。
而後,他運轉命星,將他們體內的毒素與秘法強行剝離出來,由磨世輪盤淨化。
最後,他釋放出了大量的生命精氣進入這些人的體內,將困著他們的毒罐擊碎。
這些人雖然有了他的生命精氣入體,但是由於受折磨的時間太長了,隻能先穩住生命之火,而後慢慢自我恢複。
這個過程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數年以上。
至於那些徹底被煉製得沒有了意識與生命之火的毒罐,被他使用神焰焚燒掉了。
他不想讓這些人的家屬來到這裡後看到他們的樣子,那未免太過殘忍。
毒屍的模樣太淒慘,沒有任何一個親屬能受得了此等場麵。
被他救下的這些人則不同。
儘管生命之火依然微弱,但由於有他的血氣入體,臉部沒有那麼蒼白,並且黑色的毒血管也都消失了,麵部並不如毒屍那般扭曲猙獰。
這時候,一雙纖細的玉臂從背後伸過來,環住他的腰。
隨即,一具柔軟的身子貼在了背上。
“我突然覺得,其實這世間的秩序規則不應該由天道來掌控。
天道應天地宇宙而生,有太多的束縛與限製。
反而有天地間的生靈來掌控會更好。
不過得有君哥你這樣的人,若是你掌控秩序,定是一片和諧盛世,文明繁榮昌盛,人世間會少很多的悲劇。”
君無邪沒有說話,心裡卻很感慨。
前世他站得太高,從出世以來便站在了雲端,雖然看儘眾生,卻很難體會眾生。
那時的他,心裡所包容的東西,其實跟天道無異。
可這一世,他的人生經曆完全不同。
當年的他也曾經曆過不會修行的凡人階段,從一個底層小修士,一步步走來。
身在三千浮世中,走在萬丈紅塵裡,很多的都事情,很多的情感,都能有深刻體會。
“走吧,估計他們的親人很快便會來到這裡了。”
君無邪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被他救下來的人。
隨後,他拉著婧雅次身的手離開了這裡。
路過某座山峰時,他隨手受了血氣戰矛,將之演化成一根繩索,綁住天一教主,一路拖著他走向天一教山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