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相信,既然君公子說了可以賺取銀錢,想來是有他的特殊之法。
君無邪關上寢宮大門,隨後走入內室。
納蘭靜依剛沐浴完畢從屏風後麵走出來,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上,身上穿著一身輕薄的睡袍,傲人的身材若隱若現。
她烘乾頭發,走到君無邪麵前,微微一歎,道:“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
“其實你沒有什麼不對,隻是用錯了對象。”
君無邪走到龍床附近搭的小床上躺下,雙手枕在頭下,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納蘭靜依愣住,就這樣嗎?
他居然就說了這麼句話,然後就不理自己了?
“你說我用錯了對象,我不明白什麼意思,那我該對誰這般?”
她走到小床前問他。
“任性,胡鬨,當然是對情郎用,而不是我。
我不是你的情郎,所以不會慣著你。”
“你……”
納蘭靜依氣得心口一窒,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說,絲毫不給她麵子。
“本皇沒有情郎!你是第一個看到本皇身子的男人!
還有,你這句話真的很過分!”
“早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上朝。
希望女皇陛下時刻記得自己皇朝之主的身份與肩負的責任。
天下女子都有資格適當的任性胡鬨,都可以被情緒左右,但是你沒有資格。”
納蘭靜依怔立在他床前。
這話聽起來很刺耳,很殘酷,可她卻無法反駁。
是啊,自己是沒有資格任性的。
哪怕這一生從幼年開始便知道這些,所以一路走來都極為小心。
從來不知道發自內心的放鬆自己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僅僅是因為常年緊繃的心弦有了那麼些許放鬆,便被情緒左右,做出了那樣任性的舉動。
“本皇知道了。”
她轉身走向自己的龍床,表情跟失了魂了一樣。
躺在床上想起這一生,每日都活在高壓下,活在後心鬥角中,每日都要絞儘腦汁去想如何應對蘭陵王,每日都會想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還能守住祖宗的基業多少年,還能活多長時間。
君無邪睜開了眼睛,這些話可能真的很殘忍。
他知道自己這些話對於納蘭靜依來說等同於撕裂她心裡這些年來的傷疤。
蘭陵皇室這般處境,可以想到她的童年定是過的很不好。
因為皇室沒有其他的子嗣,就她一個人女子,在外人麵前還得裝扮成男子,就連名字對外都是納蘭景逸,而不是納蘭靜依。
並且,蘭陵王在他未登基之前,定是不止一次暗殺她。
可以說,她從記事起便活在陰霾裡,從未有一刻鬆懈過,沒有童年的快樂,沒有其他同齡人的歡笑與精彩的人生。
……
深夜。
一陣很低很低的哭泣聲將他驚醒。
他不由看了看龍床一眼。
這個女皇還挺要強,居然憋到現在,等他睡著了才偷偷哭泣。
他起身,走到龍床前。
黑暗裡,能看到女皇臉上的淚痕。
似乎察覺到床邊有人注視自己,納蘭靜依猛地轉頭,頓時臉上出現慌亂,急忙拭去眼淚。
“你放心,我來了,你以後便不用像以往那樣如履薄冰,日日擔心。
蘭陵王,我必然能幫你解決掉。
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被情緒左右。
至少在解決蘭陵王之前儘量不要,尤其是在白天,你需保持冷靜。
夜晚,你可以宣泄你的情緒。
就如此刻,你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裡。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委屈。
雖然貴為皇朝之主,但是一個普通人能得到的快樂與自在,對於你來說卻是可望不可即。”
“你……是不是又失望了,女皇不應該有眼淚,我不夠堅強,讓你看到我哭泣……”
她淚眼朦朧。
“不要多想,你想哭便哭。
人心裡積壓的情緒總是需要有個缺口去宣泄。”
納蘭靜依坐了起來,用帶淚的眼睛看著他,充滿歉意地說道:“真的對不起,今天上午,我不該拔劍的……”
“隻要以後不要再胡鬨便好,上午的事件都過去了。
早點睡吧。”
君無邪說著便要離開。
“你……你可以說說收購那些低級藥草究竟準備如何用它們賺取銀錢麼?”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對此事非常好奇。
實在想不到如何通過低級藥材賺取可以填補國庫的巨量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