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君無邪去了皇朝各生命古星玄甲大營,看望將士們。
之後,他去了邊疆防線戰場,去了邊荒戰場。
這些地方留下了無數勇士的鮮血。
時過數年,所有的戰場仍舊是一片血色。
乾涸的泥土,凝固著無數英雄的血漿。
他一個人在戰場行走,沒有讓人陪同。
數月之後,他才離開,去看了乾坤聚魂符陣,去了英靈殿,最後去了烈士陵園。
這一日,他回到皇都,帶著身邊的女人們返回下界。
當他出現在誅仙劍宗前山小院時。
所有人都怔立當場。
一雙雙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瞬間淚流滿麵。
整個前山小院,一片喜極而泣的哭聲。
“我回來了,讓你們擔心了。”
君無邪一一與他們擁抱。
“回來就好!”
酒爺激動到老淚縱橫,“你要是再不歸來,她們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些年裡,她們一個個跟失了魂似的。
現在,終於恢複了生氣……”
酒爺很憔悴,清瘦了許多,頭發與胡須也白了好多,看上去比以往蒼老了不少。
就連鳥叔雙鬢都有些花白了。
這幾年,他們每個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情緒低落,心力消耗嚴重。
“父親!”
祁安哭的像個孩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抽泣。
“為父在這裡,都過去了。”
他輕輕拍著兒子的肩膀。
“師尊!”
花琦和小葉子亦在下界,花青和花虎也在這裡。
他們知道他當年是從這個世界走出來的,便想來這裡看看。
到了下界之後,他們都不想離開了。
待在這個世界,心裡感覺距離他更近一些,似乎他從未曾走遠,一直都在某個角落看著他們。
“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君無邪笑著摸了摸花琦和小葉子的腦袋。
“太師祖都哭呢……”
小葉子嘀咕著,看了擦拭眼淚的酒爺一眼。
“你這小子!”
酒爺用酒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太師祖那是哭嗎?明明是眼裡進沙子了!”
“你們走開,爹爹是我的!”
仙兒哭著將弟弟祁安,師弟花琦和小葉子推開,一個人霸占了君無邪的懷抱。
淚眼朦朧的眾人聞言,不由失笑。
這種感覺真好。
他歸來了,便已勝過一切。
“師姐好霸道……”
小葉子嘀咕著,頗有怨念。
“小師弟不服氣啊?
你問爹爹更疼誰,師姐可是爹爹的貼心小棉襖,不服氣也得忍著!”
小葉子嘴一癟,委屈巴巴的看向君無邪,“師尊,你看師姐欺負我!”
“啊呀呀,你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不要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好不啦?
爹爹神姿偉岸,頂天立地,怎麼會有你這麼娘氣的徒弟!
你再癟嘴,小心師姐揍你哦~”
仙兒賴在君無邪懷裡,對小葉子揮了揮拳頭。
小葉子氣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欺負小師弟?”
君無邪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要好好護著弟弟和你的兩個師弟,得有個姐姐的樣子。”
“人家哪有欺負他們,人家很乖的,爹爹你凶我~”
仙兒小嘴一癟,才止住的眼淚瞬間又盈滿眼眶,就要掉下來。
“寶貝不哭,是爹爹不好,不該凶你,爹爹錯了,真是小祖宗……”
君無邪知道女兒其實是裝的,在跟他撒嬌呢。
但他非常樂意配合她,去哄她。
仙兒眼裡閃過一抹狡黠,暗中對小葉子他們眨了眨眼睛。
哼!
彆說小葉子了,就連花琦和祁安都一起對她翻了個白眼。
攤上這樣的師姐,誰懂啊?
“仙兒,快鬆開爹爹,你還要爹爹抱到什麼時候?”
君無邪拍了拍女兒,身邊還有個小女孩正仰著血色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呢,小手拽著他的衣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仙兒自是早就注意到了小沫。
她嘻嘻一笑,從父親懷裡離開。
君無邪蹲下來,將小沫抱了起來。
小丫頭將腦袋埋在他的脖頸下,嗚嗚地哭了起來。
“小沫不哭了。”
君無邪輕聲哄著她。
小丫頭這幾年依然沒有長個。
或許是與她特殊的血脈有關。
這種血脈,身體長得很慢,要長到成年體型,可能得到帝境之時。
意味著,成年即成帝!
換種方式來說,若不能踏入帝境,她可能永遠都是小女孩或者小少女體型。
抱了小沫一會兒,等到她情緒穩定下來,他才將她放下。
他走到婧雅和顏玉麵前,心疼地看著她們蒼白的臉龐,雙手同時抓住她們的手腕,探知她們體內的情況。
“夫君,我們沒事,隻需再養上些歲月便可恢複如初。”
她們笑著搖頭,美麗的眼眸內晶瑩淚水盈動。
“隻是嬋兒她……”
“我知道,我會喚醒她。”
君無邪說著看了看他以往住的屋子。
“你們稍等。”
他舉步走進屋內,關上房門。
嬋兒靜靜躺在床上,儘管蓋著被子,依然凸顯出她玲瓏有致的美麗曲線。
君無邪來到床邊坐下,輕輕撫摸她蒼白的臉龐。
她的體內,生機幾乎快要感知不到。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的生命氣息微弱。
他沒有複活之時,她的生命之火肯定是極其微弱的,否則也不會陷入深度昏迷的活死人狀態。
但是他複活了,那麼嬋兒體內的生機也會因此而恢複過來。
隻是,目前她的狀態比較特殊,所有的生機都處於沉寂中。
“共生契約,一旦締結,便再無法解除。
除非將來我重回無道領域。”
君無邪俯下身,將眉心貼著嬋兒的眉心,共生契約之力釋放,嬋兒的身上瞬間亮起了一片璀璨的光芒。
緊接著,她體內沉寂的生命之力,以驚人的速度複蘇,令她的身體頃刻之間擁有了磅礴的生命氣息。
深度昏迷的嬋兒,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