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說出了心裡的疑惑。
當時，她在師弟的精神構建的道韻世界裡麵參悟，在寂滅仙道的領域看到了道之儘頭。
那條路，似乎已經走到了終點。
“寂滅仙帝是修行的最高境界，路之儘頭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可以算是道之儘頭。
不過，所謂的道，指的是帝境強者理解的三千大道。
寂滅仙帝的認知，若始終困於三千大道的極儘，那麼寂滅仙帝巔峰之境，便是修行之儘頭。”
錦瑟聞言，身心巨震。
她首次聽聞此等說法！
“師弟是說，三千大道之外還有其他的道？”
“嚴格說來是三千大道之上，超脫於三千道，我們稱之為路儘超脫之無道領域。”
“無道領域……”
錦瑟自語，沉思了片刻，道：“無道領域是什麼意思，顧名思義，莫非是拋棄大道的意思？”
“不。”君無邪搖了搖頭，“不能簡單從字麵意思去理解。
無道的意思是超脫於三千道，將世間三千大道踩在腳下，走出專屬於自身的超脫之道，無視大道三千，萬法不加身。
到了那個領域，任何帝境強者修煉的道，都無法作用在其身上，無法傷其分毫，擁有無道無序之身。
當然，無道無序，指的還是三千大道，並不包括無道領域修煉的專屬大道。”
“原來如此，師姐明白了……”
錦瑟呢喃，隨即猛地抬頭，滿眼異彩漣漣，“師弟前世莫非是……無道領域的存在？”
君無邪並未對此做出回應，隻是用很嚴肅的表情告知錦瑟，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及。
“師姐明白的。”
錦瑟突然意識到很多的事情遠比想象的複雜，這其中或許牽扯甚大，甚至有可能關乎諸天之局。
試想，師弟前世那等存在，怎會轉世重生？
是誰能讓他這樣的存在殞落？
太可怕了。
到了那個層次，不太可能隻是因為個人恩怨而打生打死。
說不定牽扯到什麼可怕的事件。
再聯想到師弟這一世走來，一直致力於對抗黑暗，平末世洪流。
裡麵到底有什麼關聯呢？
天罡的當世仙帝，為何非要針對隻有恒神之境的師弟，欲殺之而後快？
這裡麵又牽扯到了怎樣的秘辛？
“師姐，我知你心有迷霧，所以為你解惑，讓你提前了解無道領域。
隻是，那個領域距離師姐過於遙遠。
師姐需好好走帝之領域。
將來，唯有將帝之領域走到完美無瑕之程度，才有可能領悟超脫之道，踏出路儘之後的一步。
對於無道領域，縱使師弟我也沒有太多經驗可以分享。
畢竟，此道不可複製，每一個無道領域的存在，走的都是專屬於自己的唯一之道。”
“師姐知道了。”
錦瑟有些回不過神來。
在道韻世界內的時候，她看到了浩瀚的帝之領域。
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帝之領域浩瀚至此，難怪多少驚才絕豔的帝境強者窮其一生都無法探尋到終點。
現在，她又得知了無道領域。
原來修煉一道，遠比想象的還要浩瀚無垠。
他們從修煉之地離開，找到菀和清清。
清清看到錦瑟的第一眼，眼裡不由露出驚色。
“師尊，您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呢……”
清清說不上來師尊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感覺就是不同了。
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同，如今的師尊，有一縷遠勝以往的威嚴之感，這種感覺令她感到敬畏。
“哪有什麼不一樣。”
錦瑟意識到自己還未適應，忘記完全內斂元神威壓，當即將那縷淡淡的威壓禁錮在了體內。
清清立刻就感覺不到了，不由露出了疑惑之色，難道是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覺？
“清清，跟著你小師叔去了神古，你要安分些，凡事都要聽你小師叔的話，不許任性。
為師知道，你小師叔喜歡慣著你。
但你要自己自覺，否則為師會親臨神古將你帶回天罡！”
“師尊，清清很聽話好麼？
你那麼凶做什麼。”
清清拽著君無邪的衣袖，對錦瑟笑道：“還是小師叔好。”
“你這丫頭，白眼狼啊？”
錦瑟笑道：“你才認識你小師叔多長時間，就比為師還好了？”
“哪有，師尊在清清心裡才是最好的。
這不是要跟小師叔去神古了麼，清清不得說些小師叔愛聽的話麼？”
君無邪詫異地看著她，“清清，你這麼直白真的好嗎？”
“小師叔這麼好的人，不會怪清清的是吧？”
她用美麗的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帶著幾分俏皮之色。
“好了，彆貧了，我們該走了。”
君無邪將一縷神秘力量注入清清體內，正是八九玄功之力，改變她自身的氣息。
隨即，菀出手，他們一起消失在了天音峰。
幾乎同時，四人便出現在了兩界通道口。
“師尊，清清不能在你身邊侍奉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啊。”
即將離開天罡，清清突然不舍，拉著錦瑟的手。
“說的好像你在宗門時侍奉過師尊似的，不都是師尊照顧你麼？”
“啊，師尊，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小師叔麵前揭清清的短，好尷尬的……”
“好了，到了神古，好好磨煉自己。
那裡的環境能讓你更好地成長，磨煉出真正的強者道心。”
錦瑟看著清清，眼眶微微有些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