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凡俗中的帝王,萬人之上,說來也隻是肉體凡胎,有生老病死,連自身命運都掌控不了,一朝國滅,甚至淪落到被人踩在腳下羞辱的結局,後宮三千,也隻能被人肆意玩弄與踐踏。
他們的實力與擁有的東西並不匹配,隻能說是權力讓欲望膨脹的產物。
修士則不同,修士中的無敵者,有永恒的生命,歲月不加身,無生老病死,全知全能,諸天萬界的生滅,隻在一念之間。
末世洪流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三界盛世,也是這麼來的。
一個人撐起三界的天,在黑暗裡給眾生希望,照亮山河乾坤,世間天之嬌女仰慕他,迷戀他,不是人之常情麼?
況且,血脈越強者,延續血脈子嗣的幾率越低。
強大的血脈,需要子嗣去傳承。
他若不多情,身邊又豈能有你的一席之地,恐怕妹妹也隻能做個愛而不得的怨女不是麼?”
“姐姐,你這番話,妹妹覺得你有輔助夫君管理後宮的潛質。”
宮九卿有些驚訝,她隻是隨口一句話,沒想到南梔姐姐竟然說了這麼多,每一句話都是向著夫君的。
雖然吧,她並沒有怪夫君多情這一點。
正如南梔姐姐所言,如果夫君不多情,豈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並不在乎這些,隻是女子之間交談時隨口一句調侃的話,沒想到南梔姐姐會如此認真。
“九卿妹妹,瞧你這話說的。
我們兩個說說還好,你可千萬不要在弟弟麵前說。
我們姐弟相稱,姐姐豈敢僭越,以免讓弟弟誤會了去,對姐姐心生不好的印象。”
……
同一時間,末法之地核心區域,鬼巫族天驕之王維娜和索爾,灰頭土臉,渾身是血,狼狽無比。
他們此時站在那棵大樹前,大口喘息著。
在他們身邊還有一群人,個個都是鬼巫王族的強者。
其中有幾個鴻蒙之境,還有幾個混沌境,一共十餘人。
這些混沌境與鴻蒙之境的強者也很狼狽,身上血跡斑斑,氣息有些許萎靡。
“終於走到這裡了,不知道那元初和蘇清淺是不是去了未知之域!”
維娜儘管狼狽,但眼神很冷,有著掩飾不住的殺氣。
都是因為元初和蘇清淺,如果不是要追捕他們,自己等人豈會經曆這些。
一路走來,在這末法之地,當真是九死一生。
好在家族強者裡麵有個深諳符道的長輩。
有他在,進來的路才沒有走得太偏,否則隻怕是早已死在了這裡麵。
即便如此,偶爾走錯的兩步,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應該就是這棵樹了,通往未知之域的入口。
當年老夫曾來過一次。
那次,我們大批強者進來,最終活著出去的不到兩成,尚未抵達此地便無奈退走!
未知之域,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我們一直很好奇,卻一直不敢再臨此地。
此次,若非老夫的符道造詣在這些年裡有了巨大的突破,依然不敢涉足此地。
好在,符道的突破終於讓我們走到了這裡。
未知之域的秘密,即將揭曉。”
聽家族長輩這般說,索爾指向大樹附近的骸骨,“這具骸骨以及我們路上遇到的幾具,說明早就有人進入過未知之域了。
您不是說,未知之域是我們鬼巫王族秘密發現的嗎?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死在此地。
從這具屍骸的狀態來看,她好像是從那通道衝出來的。
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竟然是這般死法……”
“未知之域是我們發現的沒錯。
為萬古之前,我們家族偶然得到的一卷殘缺地圖。
未知之域就在那地圖上。
我們用了漫長的時間才將地圖殘缺的部分推演出來,使其變得完整。
後來,有人族強者潛入了我們家族,偶然發現了我們的寶圖。
雖然他未能順利偷走,但必然是記住了。
這屍骸應該與那人有關。
現在看來,他們雖然僥幸進入了未知之域,但是並沒有能從裡麵帶出什麼東西,反而丟了性命。”
“原來如此。”
維娜微略思量,道:“這麼說,那元初和蘇清淺也有可能知道寶圖的秘密。
不然,他們怎麼會從那山腹洞天直奔此地。
按照時間來推算,他們應該不是無意發現此地的。
以他們的速度,從山腹洞天到此地的時間,如果不是直奔目的地,根本不可能這麼快!
若我的猜測為真,那麼元初和蘇清淺,極有可能去了未知之域。”
“維娜,你怎麼敢如此篤定他們去了未知之域,而不是走錯了,死在了此末法之地的某個地方。”
“嗬嗬,索爾,你用腦子好好想想,他抹去氣息和痕跡的手段,有沒有可能是符道手段?
那元初有可能修行了符道,造詣還不淺!
再說,元初和蘇清淺皆為散修出身,能有今日之成就,全憑自己。
沒有宗門與家族的栽培,靠的是什麼?
自身的機遇!
機遇需要什麼,當然是大氣運!
有大氣運加身的兩個人,又會符道,不是沒有活著走到這裡,進入未知之域的可能。”
“維娜,你這個不會說話的女人,你竟然說我沒腦子!”
索爾氣得胸膛起伏。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總是嗆自己。
要不是看在她是堂姐,最重要的是自己打不過的份上,早就將其暴打一頓了!
“好了!”
納伊德王族那個會符道的鬼巫王族護法說話了,“索爾,你平時要多向維娜學習,維娜分析得很有道理。
這也是我們親自來這裡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們固然有想再探未知之域的心思,但也有要生擒元初和蘇清淺的決心。
你們傳回消息,說他們逃過王族血脈秘法追蹤,又進入了末法之地,我們當時就在想,元初和蘇清淺多半是大氣運者。
雖然你們兩人身上的氣運也很旺,但多半遠無法與他們相比。
這樣的人與我們為敵,若任其成長,是非常愚蠢的。
加上他們身上的氣運,如果將之剝奪,用在我族天驕之王身上,必有巨大的幫助!”
“護法慧眼如炬。”
維娜笑著說道,反觀索爾,卻是臉色難看,一聲不吭,心裡很不服氣。
護法竟然也幫著維娜來說自己,還要自己向維娜學習!
豈有此理,他都要氣死了。
但他沒有反駁,護法畢竟是長輩,還是他的叔叔。
“你們恢複得差不多了吧,我們該進去了。”
維娜和索爾的叔叔“本·納伊德”打量了他們兩眼,隨後取出一根法器繩子。
納伊德家族的每一個人都將繩子拴在腰上之後,這才一起走向那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