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太荒生靈之間的爭奪要開始了,混戰即將一觸即發。
使用符道遁入山巒地下深處的君無邪,通過與地脈的聯係也關注著地麵的情況。
突然,一片風嘯之聲打破寧靜,狂烈的氣流湧動,使得大量的樹木搖曳,落葉紛飛。
正是太荒金雕。
原本站在山崖上的它,突然展開了翅膀,衝上了天空。
如神金澆鑄的金色羽毛在殘陽的照射下泛動著金紅之光。
它那雙金色的眼眸變得十分銳利,帶著王者之氣,俯視地麵的其他太荒生靈。
太荒赤血鷹等猛禽見狀也跟著飛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在天空盤旋。
突然,太荒金雕雙翅一收,對這地麵俯衝而去。
那雙足以撕裂神金的鋒利爪子,對地麵某個太荒生靈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其他太荒猛禽亦是如此。
嗷——
地麵的太荒生靈早已做好了戰鬥準備,發出震動山林的咆哮。
被太荒猛禽鎖定的太荒生靈當場反擊。
但是它們反擊之時,遭到了其他太荒生靈的攻擊。
而攻擊他們的太荒生靈,也遭受到彆的競爭者的攻擊。
一場混戰爆發了。
二十幾個太荒生靈,除了暗中結盟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無差彆攻擊,隨機選擇目標。
那片區域,方圓十餘裡,徹底被打爆了。
狂暴的血氣與法力碰撞之間,形成了餘波,如同驚濤駭浪般席卷開來。
大量的樹木直接被摧毀,山石崩滅,亂石穿雲,塵土衝天。
碰撞發生的轟鳴與金屬般的顫音此起彼伏,一幅要毀滅山河的畫麵。
南梔距離足夠遠,但也被餘波形成的氣流衝擊到身上。
還好,隻是氣流而已,並且由於距離遠,因此不算太過猛烈。
隻是讓她所處區域的參天大樹在狂風中搖曳,並未影響到她的隱匿之術。
整個地麵都在猛烈顫抖。
君無邪在地下感覺尤為強烈。
這樣的混戰烈度,混沌境的人族修行者一旦參與進去,隻怕是難以撐住半個呼吸的時間。
太荒王族生靈,每一擊的威能都相當可怕,同儘的餘波,一浪疊著一浪,不斷地向著四方擴散。
餘波卷上天穹,形成一片風暴,遮天蔽日。
隔著數百裡的山峰之巔,鬼巫族的人看到這一幕,個個色變。
太可怕了,這些太荒生靈。
這裡的天地規則壓製那麼狠,還能造成如此景象!
這是混沌境的生靈能達到的強度嗎?
太荒生靈裡麵的佼佼者,隻怕是任何一個都足以媲美當世最頂級一列的天驕。
“離譜!這些太荒生靈,應該是太荒王族血脈!
如果能將它們收服馴化,未來等到他們大成之時,那實力簡直不可想象!”
鬼巫族的某個執事自語,心裡火熱得不行。
維娜聽了,淡淡地看了那執事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眼神卻有看傻子的嫌疑。
腦子抽了什麼風才會有這樣的癡心妄想。
那可是一群太荒王族生靈!
還想將它們收服馴化?
“這強度太可怕了……”
維娜心裡暗自歎息,她有些擔心。
此時,她心裡原本認定的事情,或許會有變數。
太荒生靈混戰的恐怖的場景比她想象的要可怕許多。
如此嚇人的場麵,如果元初和蘇清淺隱藏在那片區域,目睹此場景,是否還會選擇去奪那仙珍?
她開始不確定了。
或許目睹這般景象,元初和蘇清淺會直接選擇放棄。
那樣的話,就看不到他們出手了。
他們若不陷入絕境,又怎能知道有些什麼底牌在身?
原本是一個很好了解元初和蘇清淺根底的機會,有可能就要夭折。
激烈的混戰持續了很長時間。
從黃昏持續到夜晚。
儘管太陽早已消失,黑夜來臨已久。
但是那片山林卻一片通明。
那是來自於太荒生靈混戰時爆發出來的璀璨光芒。
不要說山林,那片天空都被持續照亮著。
太荒生靈的怒吼,凶禽的嘶鳴,此起彼伏。
混戰到現在,絕大部分的太荒生靈已經受傷,身上沾染著不少血跡。
隻有太荒金雕最穩。
直到此時,它的身上都未有明顯傷痕。
它的實力無疑是很強的,在這群太荒王族生靈裡麵可以排入前三。
但它並非最強。
儘管如此,它卻沒有受什麼傷。
隻因它是飛禽,依靠速度在空中攻擊,使得被圍攻的次數最少。
太荒赤血鷹,雖然也是猛禽,速度也很快,但是跟金雕比起來還是有差距,身上有好幾道傷口正淌著血。
地麵上的太荒生靈發現了這點。
空中猛禽占據著先天優勢,令它們十分惱怒。
一時間,有不少太荒生靈,竟然形成了默契,先後將目標變更為空中的太荒金雕和太荒赤血鷹等猛禽。
一下子,太荒猛禽的處境變得艱難了許多。
它們每一個都麵臨著被好幾個競爭者攻擊的困境。
呦的一聲尖嘯,帶著些許淒厲。
某個太荒生靈在遭受圍攻的情況下難以抗衡,身體不僅被擊中,就連一雙翅膀都差點被撕了下來。
它的翅膀根處鮮血淋漓,身上的大量的羽毛紛飛。
這一來,對其實力造成了影響,更是應付不來了。
轟隆!
那猛禽再次被幾個競爭者擊中,身體都差點被打穿,身上好幾個部位都深深凹陷了下去,內臟布滿裂痕。
……
南梔緊張地關注著戰場態勢。
君無邪亦是如此。
他們都在靜靜等待機會。
一直到三更時分,有太荒生靈承受不住了。
它身傷口上百道,都不是小傷,已經變得很虛弱。
不得已,它隻能選擇退出競爭,直接脫離了戰場,躲到戰場覆蓋範圍之外,停在那裡喘息著。
它還不想離去。
儘管已經退出,失去了得到仙珍的資格,但卻想知道仙珍最終會落入誰的手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混戰越來越白熱化,陸續續有不少遭受重創的太荒生靈無奈選擇了退出。
它們也未直接離開,而是在附近一邊調息一邊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