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還是春天,可京城卻迎來了百年一遇的大暴雨。頓時狂風大作,直刮得天昏地暗,剛剛下午4點多就黑的如同入夜,天邊不時閃過一縷縷藍光,悶雷滾滾。
不到一個小時,傾盆大雨被風裹挾著幾乎橫掃了整座城市,豆大的雨點打在人身有種下冰雹的感覺,隱隱作疼。
整整兩個小時大雨才停歇,不多時天空放晴,如同被洗滌靈清洗過的鏡麵,一掃往日霧蒙蒙的樣子,格外透亮。
光是漫天繁星已經不夠了,連銀河都顯露了出來,長長的鋪滿了大半個夜空,密密麻麻的星星看去是那麼不真實。
與天空截然不同,大地則是一片漆黑,就算時不時有幾點亮光閃起也如同螢火蟲的屁股,沒多大亮兒。
“嘶……滋啦……滋啦……”黑暗中突然亮起個紅點,一明一暗仿佛在呼吸,同時伴隨著細微的燒灼之聲。
“咳咳……洪隊長,能不能彆抽了啊,這裡本來就憋悶,您又不讓出去透氣,不用等打仗,到不了天亮我們就全得被嗆死!”幽幽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黑種中響了起來,不清亮,有些沙啞,很像鐘薇那個假小子。
確實是鐘薇,她正坐在類似劍齒虎但又寬一些的車廂裡,麵前是方向盤,兩邊有兩個小液晶屏幕,但內飾太簡陋了,很多鋼鐵骨架都裸露著,彆說軟包,連塑料裝飾都沒有。
“就你屁話多,看看小賈和善喜,人家怎麼沒事兒啊!”那粒紅色再次亮起,是煙頭,火光映照出一張男人的臉。唇有胡子茬,薄嘴唇、高挺鼻梁、尖下頜,看到這裡,應該感覺長得還成。
可是再往看,又得完全否定之前的評價。就像馬斯克和作者平均財富一樣,瞬間就被拉低了無數個檔次。罪魁禍首就是那雙眼睛,又細又長,還總愛眯縫著。
洪濤坐在鐘薇後麵斜方,空間更局促,內飾也更完蛋,要是沒有兩塊不算大的液晶屏幕,簡直就是七十年代的大解放卡車。
被表揚的兩位姑娘都坐在他的右腳前麵,和鐘薇並排。一頭狗啃頭發的裴善喜,正把眼睛貼在類似潛望鏡的東西,一會兒轉到左邊,一會兒轉到右邊。
“……”聽到洪濤的話,善喜馬比劃了起來,最後指了指腦袋麵的圓蓋子。
“善喜說了,她也不喜歡煙味,但更怕你用英文罵人,所以不敢說,隻想問問能不能打開蓋子透透氣……”鐘薇看著善喜的手勢輕聲翻譯著。
“不能……這大半夜的咣當咣當響,萬一把喪屍招過來就前功儘棄了。你們女人就是事兒多,這次回去除了熟悉蟲子之外,還得在訓練大綱裡加一條,熟悉煙味!”洪濤沒有滿足韓國美女的小願望,還故意低頭把煙往車廂裡吐。
對,就是車廂,他們四個人待的地方是95式自行高炮內部。這種裝甲車外麵看著高大威猛,實際內部空間挺局促的。
標準乘員應該是三名,車長、駕駛員、炮手。不過非要坐4個人甚至5個人也成,擠擠唄。駕駛員旁邊能擠下一個人,車長後麵還能擠一個。
唯獨炮手,也就是洪濤待的那個位置實在是擠不下了。但凡有百分之五十可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放下領導架子,與戰鬥在一線的女同誌(鐘薇除外)緊密團結在一起。
“唉……早知道我2號車了,至少藍迪還有點紳士風度,也不是大煙鬼!”鐘薇無奈的揮了揮手,把撲麵而來的煙霧趕開,又轉變了策略,試圖用比較法讓這位太不自覺還位高權重的家夥稍微收斂點。
“切,姑娘,知足吧,我身好歹沒有羊油混香水味道。不信等戰鬥結束問問金喜,看看她啥感想。你以為我樂意帶著三個炮彈都裝不利落的廢物?這可是真刀真槍的打仗,不是訓練,失敗了還能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