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老楊,這麼大歲數了跑什麼跑啊,人家都在外麵忙活呢,你往樓裡鑽啥?”定睛一看,是楊西堂,他正揉著肚子倒氣呢,這一肘子剛好頂在腹部,岔氣了。
“洪隊長,您這身揣了啥啊,怎麼這麼硬……我、我挑出來二十多個種過地的莊稼把式,得趕緊去倉庫領袖標,孫老頭和李想她爺們也盯著呢,不把人先標記,一轉眼就沒了!”
揉著肚子,楊西堂還伸手摸了摸洪濤的肚子,心裡一個勁兒的納悶。兩個人身體迎麵相撞,人家屁事沒有,自己的早飯差點吐出來,是不是藏了啥暗器!
“還帶這麼玩的?楊組長,你這可是明目張膽的犯規。他們還沒經過初步刪選,到底誰去哪個組得開會研究決定,什麼時候改成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啦!”
搶人?現在洪濤明白楊西堂急急忙忙往樓跑是去乾嘛了,他想把救援隊農業組的袖標給俘虜戴,以免被彆的組搶走。
“洪隊長,這可不是我犯紀律,是張濤先乾的!現在他正拿著一堆外勤組的袖標在俘虜裡轉圈呢,看誰了就給誰胳膊戴一個!他說外勤組缺人急需補充,還得挑青壯有力氣見過血的。”
“可我們農業組也缺人啊,春耕眼看就要晚了,還要弄引水渠和排水溝,再加母豬產仔、小雞出殼,光靠現在組裡的人手一件事也做不完,耽誤了收成我可負不了責!”
楊西堂當了十多年村長,要論搶好處推責任那是一頂一的高手。現在除了特勤組就數農業組青壯最多,可讓他這麼一說,那缺口可就大了去了,把這200多人都給他也不一定夠用。
“您彆和我玩這套,總共才幾畝地、幾隻豬、幾隻雞啊?我沒乾過農活也大概能算出勞力來。引水渠和排水溝可以讓交通組派人用小鉤機挖,兩三天不就完事了!”
水份,滿滿都是水份。洪濤接觸過很多基層乾部,他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習慣性的誇大困難。明明能輕鬆完成的活兒也得說成天大的困難,這樣就留出了餘地。
按時完成了叫克服困難、下一心,屬於領導有方。出了意外沒完成任務也有足夠的理由應付麵的責問,反正主要責任是一點不擔著。
“……楊萍沒和您講?我們又在齋宮南邊多開了兩片地,大概四五畝的樣子,光伐樹刨樹根就快把人累屁了。本想拖幾天讓大家緩緩再春耕,沒承想您又安排了這麼大動靜,農時耽誤不得!”
楊西堂的老臉有點紅,這位說起來和他歲數差不多,但看去和晚輩差不多的隊長確實不好蒙,你說啥他都懂點,連孵小雞的活兒也會乾那麼一點。
三下五除二就畫了個圖紙,讓機電組加工出來之後就是比土法子好使。自動恒溫還帶報警的,通電之後啥也不用管,隻要雞蛋沒問題到日子小雞就出殼。
但這次也不是完全誇大困難,地方就這麼大點,想編瞎話也編不出花兒來,確實有困難,主要還是溝通不及時,又趕了有大軍事行動,很多工作都被暫停了。可種地除了肥料和農藥還是要看農時的,誤了時辰啥藥都不好使。
“那也不能隨便搶人啊,都這麼乾不就亂套了!你也彆瞎張羅了,我去看看,如果張濤真這麼乾就等著挨罰吧,你們農業組啥活兒最累都給他留著!”
救援隊又多了幾畝地的事兒洪濤真不知道,自打從懷柔基地回來,除了往實驗室跑就是算計著怎麼把平難軍和飛虎隊一口吃掉,其他的工作全沒顧得關注。而且這些事情也不歸自己管,都是劉全有的工作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