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洪濤開著步兵戰車圍著五環路轉了兩次,第一次的時候還能將將通行,待到第二次有些路段就已經被淹在水下了。
同時也證明了於震的說法,04A型步兵戰車確實有涉水能力,隻要風浪不是很大,在水麵開起來還算平穩。
城裡的情況相對好一些,護城河滿過一次,在把沿途的幾座水閘炸毀之後,積水就順利排了出去。不過所有的地下通道,包括地鐵隧道和防空洞裡依舊還有積水,老城區很多平X房的地基禁不住長時間浸泡,發生了不少坍塌。
洪濤抽空回了一趟後海邊的院子,怎是一個慘字能形容。院子裡的草長了半人高,房頂也是綠油油的。站在鼓樓放眼四望,原本灰黑色的老城區仿佛披了巨大的偽裝網。
當年幾百萬人整天喊著綠化綠化,弄了幾十年依舊沒啥進展。結果突然一下人都沒了,大自然接手了這個工作,誰也不用管,一年時間就把綠化率提高到了百分之八十以。
屋頂、牆頭、路麵、甚至鐵柵欄都爬滿了綠色的藤蔓。樓房區稍微好點但也有限,經過小鳥和風的不懈努力,樓頂、陽台也都有了綠色,看著仿佛宣傳畫裡的空中花園。
“這是顆棗樹啊!”在護城河邊洪濤還看到樓頂有顆小樹,特意去現場調查一番,然後就是一聲長歎。
不得不佩服植物的生命力,還真是小樹,就長在樓頂一角的些許塵土中,根係穿透了防水層,牢牢抓進了縫隙中。條件雖然艱苦,可長得挺倔強,是個不服輸的性格。
有了植物,隨之而來的就是動物。以前在犄角旮欄裡看到隻黃鼠狼就覺得挺新奇,誰家要是養隻兔子,路過的大人小孩都得多看幾眼。
可是今年夏天城裡簡直成了動物園,像老鼠、黃鼠狼、麻雀、烏鴉、喜鵲這類有城市戶口的常駐戶就不提了,更多的還是拿著暫住證或者啥證件都沒有的北漂。
長著五彩斑斕尾稚的野雞、渾身都是尖刺的刺蝟、到處挖洞的兔子、尖嘴猴腮一臉壞笑的狐狸、橫衝直撞看見人就呲牙的獾子、隻要有吃的就愛誰誰的野豬大家庭
它們已經從五環入侵到了四環、三環、二環……初來窄到,光天化日之下可能還有點認生,隻要太陽一落山,街道四處都是它們的身影。哪個院子大就住哪個,哪個公園是皇家的就玩哪個,啥票不票的,玩夠了還得吃喝拉撒住呢。
這一幕也發生在地壇公園裡,為了打贏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也為了保住農業部好不容易伺候大的那幾畝農作物,洪濤又帶頭發起了堅壁清野運動。
他讓人用各種機械把公園裡的百年大樹連同徒子徒孫差不多都砍光了,隻留下靠近圍牆的兩圈。隻要不下雨,就在牆外轉圈點篝火,驅趕各種動物和鳥類。
公園裡麵則布滿了機械組用廢料做的百個捕獸夾子,配合從漁具店裡找來的幾十張粘網,在農田和大棚周圍布設了立體化陷阱,嚴防死守,寸步不讓。
倒是懷柔和南口鎮的兩處分基地比較省心,那裡本來就是山區,附近也沒有大河流,絲毫不用怕洪水侵襲。內部除了車輛就是武器,估計是殺氣有點重,再加食物比較少,小動物們不太愛靠近。
而且隨著雨水增多,植被茂密,山裡的空氣更加清新,隻要時不時能有幾天太陽就不會感覺潮濕。白天鳥語花香、晚蛙鳴蟲叫,很有點度假彆墅的感覺。
醫學實驗室自打搬到這裡以後,三位科研工作者就工作的格外踏實。他們年紀都不小了,沒有那麼多想法,住在這裡有吃有喝有青山有綠水,還有受人尊敬的工作,精神物質雙豐收,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