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我讓你跑……”觀瞄係統裡很快就套住了三個貓著腰往路邊建築材料堆裡鑽的身影。
和洪濤比起來他們的反應就慢多了,開完槍之後沒有立刻找地方躲藏,而是伸著脖子打算看看效果。直到看見炮台旋轉才意識到沒擊中目標,再想跑就晚了。
“嗵嗵嗵……嗵嗵嗵……”100米不到的距離,連續兩個長點射,三個身影就撲倒在路邊的草地上。洪濤還嫌不解恨,衝著地麵的身影又補上幾個短點射。
“……艸,焦四!焦四,你乾嘛呢……”氣還沒喘勻,剛要去摸肋骨的洪濤就發現了大事不妙,東邊互毆的喪屍們突然不打了,轉頭全向自己這邊跑來。再看看南邊,喪屍大軍用肉眼已經清晰可見,最前麵有十多條博爾特般的身影跑的格外快。
“呲……”焦四中彈了,一顆子彈擊中了大腿,還有一顆子彈鑽進了左肋下。此時它正躺在紫色的血液中不停的閉合著嘴巴,看到洪濤之後像是要說什麼,可從嗓子眼裡隻能發出氣流聲。
“哢嚓……不要動……不要動……用手壓著!不許動,動就大棍子!”
洪濤掏出鑰匙把它上身捆著的鋼索和手銬都打開,抱起來放到後艙裡,拿出急救包把止血棉壓在肋下的傷口上,再把它自己的手壓上,拿起橡膠棒揮舞了兩下,顧不上多說,關上艙門一溜煙鑽進了駕駛艙。
“啊……”隨著青色的煙霧從排氣管噴出,一聲撕裂的嚎叫聲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響徹了狂野,步戰車像頭發瘋的野獸,沿著公路高速向北駛去。
“王八蛋啊……你們這幫王八蛋……沒有它你們全得被咬死!”洪濤推開了駕駛艙的頂蓋,一邊把油門踩到底一邊把頭露出來,左右巡視著那群偷襲自己的人。
可惜除了半人多高的野草、灌木和東一堆西一堆的廢棄建築材料,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但他還是用儘全身力氣嘶吼著,哪怕路邊有人藏著打黑槍,也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憤怒。
不對,他們不是人,就因為自己不讓攜帶武器上飛機,斷了他們挾持飛機的企圖,就返回頭來打算恩將仇報。這真是讓自己開眼了啊,活了這麼久,好像還沒碰上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小時候聽過農夫和蛇的故事,可那條凍僵的蛇也是在暖和過來之後才張嘴咬人的。這倒好,還沒脫險呢就要回頭咬人了。
剛剛焦四的眼神裡分明在問:我聽話了,我幫你們對抗了我的同類,我都背叛了同類了,為啥還要打我?
它是真不懂,隻知道誰給它巧克力吃就聽誰的,誰手裡有大棒子就怕誰。實際上自己也沒懂,幾輩子全白活了,人要是壞起來比毒蛇還歹毒。
野獸隻是為了生存才不得不拚命,可人害人往往不要理由。但自己是人,不光沒法背叛同類,下次碰上還得想辦法救,否則就會被同類所不容。
幾公裡距離轉眼就到,已經能看到機場跑道了,但前麵的路不通了。這條包圍機場的水溝由於漲水成了條小河,上麵隻有一座小橋能通往外麵的公路。
此時小橋上被三輛卡車堵得死死的,很顯然,有人故意把車停在這裡,生怕自己用步戰車把障礙物撞開,還在地麵上放了三四個小臉盆大小的圓東西。
“哈哈哈……想不到我會死在你們這群雜碎手裡!”反坦克地雷!周圍有沒有反步兵地雷洪濤不敢確定。
實際上就算沒有地雷,他也不會去試著去發動卡車的。隻要不是真傻,誰會用卡車堵路,還把車鑰匙留在車上呢。
現在隻能把裝甲車開出路麵,儘可能的靠近水溝,一邊罵一邊從後艙裡抱出焦四,也顧不上它是活是死了,往肩上一扛徒步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