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飽了……”苶呆呆看著房東楞了幾秒鐘,初秋放下飯碗默默的收拾著桌子。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房東聽到自己的表示之後居然半點喜色沒有,而是絮絮叨叨的說了這麼一大通你殺了我、我殺了你的屁話。
可是仔細想一想吧,還真不是危言聳聽。既然妹妹發病了,那麼有過近距離接觸的自己和房東都有可能被傳染。在生死未卜的情況下還去關注什麼男女之情,確實有點不合時宜。
另外初秋還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此時此地的自己真的還有什麼本錢可以和房東交換嗎?以前自己的容貌、身體確實令很多男人垂涎三尺,如果按照經濟學理論講的話,那時候價格比較堅挺。
但時過境遷,轉眼間自己就貶值了,怕是連頓飯都換不來。人家也沒必要交換,按倒就上還能咋滴?悲哀啊,這尼瑪通貨緊縮也太快了,讓人措手不及!
飯後的洪濤一分鐘也沒休息,又拿著工具開始忙活。先把南屋的房門拆了下來,北屋的房門讓初夏給弄爛了,總不能敞著門睡覺。這玩意雖然不能擋住喪屍的進攻,好歹也能拖一拖。
幸好當初修繕院子的時候為了節約成本,各屋的窗戶、房門尺寸都是一樣的,啥都不用調整,把合頁拆下來再擰上就是嚴絲合縫的好活兒。
接下來還得找結實的繩子把初夏的胳膊腿都綁起來,再給腦袋上套個背包,防止被牙齒咬到。然後放下來拖到西屋的雜物間裡鎖上門,用大釘子釘死。
“你先洗吧,水箱裡應該還有點水,早知道應該給灌滿了!”這邊處理完初夏,初秋也把她的衣服用品搬進了北屋臥室,看著女人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洪濤終於說出一句帶著點人味兒的話來。
“那你……”女人不管多強勢也希望能被人照顧,尤其是男人,最好是看得上眼的男人。
這句話讓初秋涼颼颼的心稍微熱乎了點,可是看著房東一頭一臉的汗,衣服都貼到了身上,還蹲在地上擺弄著蓄電池,又沒好意思動地方。
房東的院子不光修繕的挺整齊,與周圍的住戶有點不入,家裡的很多物件也和彆人不太一樣。就說采暖和供熱係統吧,彆人家一般都是電暖氣和電熱水器,頂多來個燃起熱水器,可這座院子裡提供暖氣和熱水的卻是兩台燒煤氣小鍋爐。
它們用著倒是很方便,不管在哪個屋子裡住暖氣都可以自己調節,衛生間裡的熱水也隨開隨有。但這玩意伺候起來挺麻煩,需要充足的煤氣罐供應,還得在北屋和東屋房脊上固定兩個200升大水罐,代替水塔儲水。
光是兩台燃氣鍋爐,不算廚房做飯,冬天裡每個月就得燒掉七罐50公斤裝的煤氣,換算成天然氣約等於150立方米,差不多要1500塊錢,幾乎是樓房使用燃氣成本的三倍。
不過房東說了,用電也不便宜,效果還不好,冬天屋裡不太暖和,熱水還得單燒,背著抱著一邊沉,在老城區沒有通天然氣之前這是性價比最高的方案。
同為北方人,初秋對房東的選擇深以為然。大多數北方人並不懼怕室外寒冷,多穿點就是了,一層不暖和就套兩層。
但是回到屋子裡之後可比南方人怕冷多了,因為北方人習慣進屋之後脫掉厚衣服隻穿單衣,房間裡暖氣如果不足很容易感冒。
現在初秋又對房東的選擇多了一層佩服,真有先見之明啊。燃氣鍋爐隻要有煤氣或者天然氣就能工作,斷不斷電和它沒啥關係,頂多是通往南邊一排房子的加壓水泵無法工作。
那樣更好,把管道閥門關了,隻供應裡院的熱力更省氣,說不定光開一台鍋爐就夠用了呢,這樣一來冬天也不用發愁會受凍了。怪不得房東不到迫不得已死也不肯放棄這座院子,還勸自己留在這裡,有道理啊!